又是春风轻轻吹_第72章 唐若打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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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唐若打水 (第2/2页)

上的铁勾子跟铁笊篱,翻看着正在滚油中炸着的那些大块大块的五花rou、猪内脏什么的。

    蹲在锅前烧火的一个老头抽出一根烟来,塞进大厨的嘴巴里,脸上一副很有把握的表情对他道:“开余,我觉得这些菜炸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出锅了!”

    被叫做开余的大厨,唐若的那一位本家堂叔点点头,“吧嗒吧嗒”把烧火老头塞进自己嘴巴里的烟猛抽了几口:“我先看看,不急!”

    他用力将铁勾子勾进一块菜碗大小,已被炸得皮上起泡看上去酥脆金黄的四四方方的五花rou里,锅里的滚油,立刻“吱吱啦啦”泛起了一阵油花。

    “差不多了,出锅!”大厨唐开余对烧火老头道。

    老头立刻扯过旁边一只大竹筛子过来,唐开余双手齐动,灵活的钩子配合着同样灵活的笊篱,把锅中的那些rou菜,一样样捞进了筛子里。

    大厨唐开余笑着对老头道:“哥,这rou炸得不错,火候刚刚合适!”

    老头也赞道:“好!确实不错。开余,这几天,你可要受累了。”

    “说那些干什么!”唐开余把嘴上的烟狠抽了几口。

    呵!

    这几天,唐开余可是这个丧礼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物。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他可管着这一两百号人的伙食呐!

    看着筛子中炸得接近完美的食物,无论大厨唐开余,还是烧火的老头子,都挺开心。

    话说。

    其实。

    除了唐家老太太那几个亲生子女、儿孙们,和老伍家的少数几个亲戚是对老太太的辞世有真正的悲痛外,其他人,悲痛个啥呀!

    大家伙其实只是前来帮着老唐家完成一件大事,并履行自己应尽的义务而已。

    他们才不会悲痛呢!

    该笑的笑。

    该开玩笑的照样把玩笑开得飞起。

    大厨唐开余跟烧火老头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就干完了锅里那点儿活,他把铁勾子与笊篱又搭回锅沿,端起旁边一筛子已经团好的rou丸子,倒入锅中!

    每一只rou丸子都鼓足了舍身取义的勇气,跳进了guntang的油锅中,唯有筛子边上一只个头挺大的,似乎早已识破了油锅布下的陷阱似的,不肯跳下去。

    唐开余端着筛子颠了颠,一下子把它颠到了地上。

    他看了看这只有思想的丸子,摇摇头:“可惜了!”

    烧火老头伸手捏起那只丸子,用一块长木板托着,把它塞进了灶膛里。

    “没事,烧着吃,也挺香的。”

    丸子觉得自己很悲催。

    灶膛里的火舌阴恻恻看着这只不愿下油锅的丸子:哼哼!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那只丸子把眼一闭,爱咋滴咋滴吧!

    唐若再看看远处。

    离开油锅远一点得地方。

    也就是刚才杀猪旁边的另一块空地处,此时,摆了好几张方桌子,因为这儿此时能晒得到太阳,因为今天风和日丽,实在是一个可以打牌和赢钱的好日子。

    唐若看了看。

    只见每一张桌子,都围着一堆人,离她最近的一桌,在打扑克牌,听他们喊的声音,应该是在斗地主:“叫地主!”

    “不叫!”

    “抢地主!”

    “我抢!”

    打扑克牌的旁边两张桌子,全是女将,一个个正捋胳膊挽袖子,伸着尖尖的手指,将手中的字牌扯来扯去。

    嗯!她们打得是桂林字牌。

    这种牌似乎在湘桂川一带挺流行,特别是桂林地区。

    不信?

    牌盒上印着的桂林字牌和胡大贰字样,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过去一点,仍是女将,那桌女将开的是麻将,她们不知道从谁家里搬了一张蒙着绿绒布的麻将台来,此时,正将台上的麻将洗得“哗哗啦啦”的响。

    北有长城、南有灵渠。

    南也有长城——不是石头砌的,而是这种小小的,刻着东西南北中、发白条子饼的新式长城。

    这个玩意儿是谁发明的?

    真好啊!

    身轻体柔易推倒不说,洗牌的时候,连声音都那么的清脆悦耳,拈捏起来,手感也十分不错。

    麻将玩法简单,老少皆宜,想学的话,上手极快。

    当然了,它也跟所有具有技术含量和决窍的东西一样,精通却难。

    试看。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麻将都是一种很重要的娱乐和交际工具,经常有一些拍有十里洋场的电视剧中,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大小姐们,都是爱玩麻将的。

    那些白白嫩嫩的娇手,拨云捉月一样,从倒扣的长城中掂来一块,翻开一看。

    瞬间。

    再也按捺不住一颗激动的心,娇喝一声——杠!

    杠上花。

    给钱。

    于是,陪着太太小姐们打麻将的阔少们就嘻嘻笑着开始摸荷包,底下,趁机对叫胡的佳人撩撩腿、勾勾脚,做着小动作。

    搞不好,还会错撩到另一边,窄窄的旗袍怎么努力也罩不住的丝袜和小腿。

    另一位就会抿嘴一笑。

    “为伐总是伊胡牌?”

    阔少也笑道:“继续,继续,这把保证你胡!”

    呵呵!

    都各有目的。

    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

    牌桌文化和酒桌文化一样,都是祖宗传下的精萃呀!

    对于男人来说,打牌喝酒,都是极其重要的一种交际手段。

    就算毫无目的,只是单纯的想玩玩,娱乐一下,打麻将也是许多男人的选择。

    麻将台前一坐,既可以消磨无聊的时光,又可以与美女佳人们打打情,骂骂俏,确实不错。

    而对于女人来说,麻将桌上,也是探听他人**的一个好场所,还可以听到当前社会上发生的时事与新闻。

    麻将馆,其实跟报社一样,也是一个重要的消息集散地。

    譬如。

    就像此时此地,因唐若奶奶的丧事而聚在一起的女人一样,一边打着字牌和麻将,一边讨论着她们感兴趣的话题:“小李,你的眉毛是不是纹过?在哪里纹的?看上去纹得很浅,但是眉型却挺好看。”

    被叫做小李的那个因纹了眉后,似乎一下子从一大堆庸脂俗粉中脱颖而出的年轻女子,“啪”的一声将一枚幺鸡拍到桌上:“在新兴街,那里有一家激光纹眉,纹得又好看,又不疼,而且,纹完了还不会发炎发肿!”

    那枚幺鸡好想骂人:你这老娘们,能不能温柔点?你是想把我的腿敲成骨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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