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五章 柳家 (第2/3页)

虔的脸黑了下来，中年男子也急忙打住，把刚要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当他们二人来到前院时，柳肄正在堂中走来走去，满脸的焦急，而那都尉郭阳也是坐立难安，一直在那神神叨叨着：“这可怎么办，这么大的案子，怎么才能逃的过去……”

    柳虔并没有急着走进厅堂，而是在侧门后停了下来，让柳四先行一步进去了。

    “四管事，如何了？侯爷呢？”

    “四管事，求你在侯爷那边多两句，可一定要帮帮我们两家啊！”

    见柳四走进厅堂，柳肄和郭阳两人立马迎了上来，不停的卖好求，若是在平时，他们何曾正眼看过这柳四一眼。

    柳四撇了撇嘴，有些嫌弃的避开两人后，站到了一边，道：“还请二位稍待，世子一会便到。”

    “那……那侯爷呢？”柳肄一听只有世子过来，更加着急了。

    柳四斜睨了他一眼，沉着脸道：“侯爷在招待梁长吏他们，抽不出时间过来！”

    柳肄一听，一下子跌坐在了蒲席上，双目无神的念叨起来:“这可怎么办，完了完了……”

    “柳司马，问句卑职不该问的话，您事先究竟知道这件事吗？”柳四知道柳虔一直在侧门后旁听着，于是便拿捏着语气问道。

    柳肄闻言，猛然抬起头瞪了柳四一眼。

    柳四也连忙一缩脖子，陪笑道：“柳司马别误会，卑职并不是怀疑你，只是事弄个清楚，侯爷问起来，卑职也好回话一些。”

    柳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拍着桌子道：“那个孽障！我也是昨晚上才知道的啊！一直被他蒙在鼓里，他要建一座别院，我给他建了，没想到他竟然干出这样下作的勾当来……”

    柳肄越越激动，手掌都拍红了，就好似满腔气恼却又无处发泄一般：“若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死了也就死了！省的糟蹋我柳氏的名声，可……”

    柳四听闻，又看向了一旁的郭阳，问道：“郭都尉也是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吗？”

    郭阳本就是武人，被柳四这么一问，差点气炸了，但又碍于有求于人，只得耐下子道：“连他老子都不知道，我这个做姨夫的，怎么可能知道！我家成儿可是乖巧的很，这次完全就是被柳旭那子给连累了！四管事，你可一定得在侯爷面前好好，我家成儿真的是被牵连的，他是无辜的……”

    “好了！哪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

    伴随着一道风轻云淡的声音，柳虔从侧门走进厅堂，在柳肄和郭阳二人怔默不语的注视下，一扫衣袖，在客厅的上首主位坐了下来。

    “世子。”柳四回拜了一礼后，就很识趣的徒一边去了。

    “世子，我家成儿他真的是无辜的……”

    郭阳立直子，还想再强调，可很快便被柳虔的声音打断了:“是不是无辜的，你了不算，我了也不算，得京兆府衙门了算！”

    郭阳听柳虔这么，一股气势一下子xiele下去，又无力的坐到了蒲席上。

    “至于柳旭……”柳虔看向脸色已经苍白的柳肄，叹了一口气后，道：“王城之下，贩卖人丁，而且还牵涉近百人！十二叔，如果你真是不知的话，这么大的案子，能保下你和十二婶，就已经非常困难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可旭儿他……”

    柳肄还想再什么，但听柳虔接着道：“另外，柳旭干出如此丧尽良之事，我也会如实向宗祠那边禀报，还请十二叔做好最坏的打算！”

    柳肄这下彻底傻了眼，他原本是来求助的，反而又给自家招来了灾祸，他呆若木鸡的看着柳虔，道：“世子，就不能再通融通融吗？不管是救旭儿也好，还是宗祠那边……真的不能给一次机会吗？不能找个人顶替？只要他能活下来……”

    柳虔摇了摇头，站起来，很怜悯的表示道：“此事干系重大，背后也有不少人盯着，插手此案的后果，我想你也很清楚，眼下我和父亲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不相干的人摘出来，你觉得柳旭能撇的干净吗？好了，话就这么多，至于宗祠那边，十二叔回去后再好好想想该怎么回话吧！”

    柳虔完，扫了一眼厅堂中脸色各异的两人，迈步往后院去了。

    “送客！”柳四站在厅堂中，冲屋外的仆役喊了一声，便紧追着柳虔的脚步而去。

    柳虔出了前院厅堂后，并没有直接回内院或是书房，而是径直朝着自己父亲招待梁长吏的地方走去。

    穿过几个院和廊道后，丝竹曲乐声便越发清晰了，中间还夹杂着男饶吆喝声和女子的呼声，柳虔的眉头也随之越皱越深。

    但走到那一方待客的院落后，他终究没有迈步进去，就这样站在月亮门外的暗处，面若冰霜的看了许久后，不发一言的转离开了。

    没错，里面坐在上首位那个袒露，旁还有两个衣衫不整的妩媚舞姬依偎着的中年男子，便是当朝太尉，他柳虔的父亲，定远侯柳湛。

    此刻席宴间觥筹交错，满是**之音，而声音最大的，行为最为放的，也是他的父亲。

    一个只知道骄奢逸的无能平庸之辈！

    在柳虔眼里，自己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有时候甚至会想，若不是陛下在还是吴王时，姑母便嫁了过去，后来又诞下长子，受到恩宠，关东柳氏只怕连如今的尚书台都挤不进去，何谈权倾朝野？

    “母亲呢？她没有过来吗？”柳虔想到这里，问了一句道。

    跟在后的柳四见柳虔脸色冷，话的语气也不由得更加心了一些：“回世子的话，主母大人今一直没有过来，想必是已经休息了……”

    柳虔长长舒了口气后，点点头道：“也是，现在都已经亥时了，也该休息了。”

    “世子，柳旭的事，卑职明一早便去向宗祠那边详实禀报，您今晚也请早点休息吧！”

    “先别急着。”柳虔摆了摆手之后，道：“查清楚了再去，每一个细节，所有相关的人，全都查清楚了再向宗祠那边禀报。”

    柳四听闻，忙点头应道：“是，卑职明白了。”

    主仆二人一路往书房那边走，又安静了片刻后，柳虔忽然一声冷笑道：“干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还指望我们保他，真是把咱们主家这边当什么了！”

    柳四在后面唯唯称是，不敢接话，却又听柳虔接着道：“不过这件案子后面的确有人在刻意引导，你要好好查清楚。周氏显然是冲着咱们柳氏来的，对他们那群老狐狸来，柳旭的案子本来就可大可。把他踢出宗族，也是在保他，就看柳肄这个木瓜脑袋能不能反应过来了！”

    “柳司马应该不会那么糊涂的，他会理解世子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