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05 世间众灵皆沉醉，唯我独醒观平生 (第2/2页)

幅壁画。

    他一路不停，走过第一幅，消失间隔里，进入第二框……直到从那一个个负手望天之人的身后一一走过，直到最终，来到位于郑明身后的中间第四幅。

    至此，他便在前人的身后停下脚步，从而转身过来，开始席地坐下。

    于此一瞬，那七幅壁画，一开始由左向右转动，且一瞬而成、移形换位。

    当少年在中间那副壁画中盘膝坐下时，他容身的那幅壁画已经变成了最初他所在的壁画。而他本人，也得以盘膝坐在观台之上。

    这一切，无声无息，仿若那幅“少年壁画”一直都在最中间的位置。而先那幅位于山洞右侧的“老者壁画”，此时已经排到了“少年壁画”的右边。

    郑明前方那个幽深的洞口，就像是一幅并不存在的第八幅壁画。从内往外看去，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深沉的黑暗。

    ……

    当郑明轻慢慢地睁开眼睛时，他眼前所看到的是另一处郁郁葱葱的天井——那里，有一个少年闭目盘坐观台之上。但四周的墙壁上，却并没有任何壁画存在。而且，对方所在的天井世界只有一半存在，好像被人从中间切了一刀一样。

    此时再看郑明这边，才发现：郑明也在一处天井世界里。而且，他这边的景况和构造，与对面的少年那边也完全一样。

    唯一的不同点，或许除了郑明和那少年本身之外，便是这两方世界的色彩有那么一丝偏差：郑明这边如光铺洒，而少年那边，则好似皎月之光。

    此时此景，就好像原来有两处天井世界，但却被人从各自的中间一分为二，随后又将这两半有观台存在的部分拼合在了一起。

    “唪，你醒了。”郑明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世界，便有一声童稚的轻笑从前方传来，令郑明眉头一动而看去。

    慢慢的，少年也清晰映入到他的眼帘，且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郑明满目奇异地打量着对方，后如此反问道：“你为何——说我醒了？”

    闻言，对面那少年微微一笑，随后慢慢睁开双眼道：“世间众灵皆沉醉，唯我独醒观平生。”

    他目里星河浩瀚，却如同混沌一体，令人无法看清他的双眼，更无法洞明他的心绪。

    郑明闻言一怔，细细品味之下也思索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出声问道：“您是浩然宗之祖师么？”

    那少年微笑摇头，含笑说道：“我与一人有缘。他怜我寻道不易，将我从道途中打发回来。”

    “打发回来？”郑明满目童真地眨了眨眼睛，随后轻笑出声道：“那人是谁？为何将你打发回来？”

    得知对方不是浩然宗祖师，且对方之化身与自己年纪相仿，郑明在心生亲近之感时也变得活泼了起来。

    “唪。”少年轻笑，也感到好笑地说道：“只一双眸子，光辉如尘、如若神灵。”

    “神灵……”闻言，郑明不由为之一怔，便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地问道：“你是否没有看到他的模样……”

    少年轻笑摇头。

    郑明挠头更久，显得有些糊涂，随后出声问道：“你刚才所说的道途，又是为何……”

    “唪。”少年微笑出声，随后便抬头看向上方的天井，且望着那井口外的皎月夜空道：“我追寻道念而去，不知苍茫星穹几万里……”

    见状，郑明也随之看去，但却看不到对方那边的井外天空。于是乎，他便抬头看向了自己这边的天井。但那里，是云烟缭绕的红日。

    “当我迷失时，身已坐化……”这时，那少年又传来话语，令郑明转头看去。

    少年微笑，但只目光游移地望着井外，嘴角含笑道：“他只看我一眼，我便归墟而下……”

    “此后，我便在此悟道……”言及此处，少年又微微一笑，便转头笑望向郑明说道：“直到三千年前，元神坐化。”

    闻言，郑明顿时目中一动，但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你现在……”

    “唪。”少年轻笑点头，含笑道：“一缕残念。”

    “一缕残念也能长存……”郑明轻轻点头、于心中作想，此后便不再开口提问了，乃开始举目打量起四周来。

    见状，少年微微一笑，随后也巡目打量向四周，嘴角含笑道：“这里，是菩云子——于坐化前构筑。”

    “果然是菩云子。”此言一出，郑明顿时心中一动，便转目看向了对方，打算洗耳恭听。

    察觉到郑明的目光，那少年微微一笑，但只细细地观望着天井上处，略显感怀地说道：“这里本来留有他的传承，但在三千三百年前，被一名叫做文康的小鬼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