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的金丝雀_第一百 四十二章:订过婚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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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 四十二章:订过婚 (第1/4页)

    姜慕晚不是个急于求成的人。

    从收拾姜家便能看出一二分。

    她能静下心与姜家众人周旋,去铺路,去撒网,去步步为营,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此时,包厢内冒着袅袅茶香。

    季言庭这日一改往日的正经装扮,一件黑灰色毛衣搭着一件卡其色大衣,整个人少了份商场精英的气质,多了份时尚。

    进了包厢,脱去大衣,只留一件毛衣在,如此看去,竟然莫名的也有几分邻家大哥哥的气质。

    沁人心脾的茶香从鼻息间飘散开来,淡淡的清香颇为醒脑。

    姜慕晚坐在对面,望着季言庭,眼神直白又干净。

    挺拔的背脊五行中透露出了个人家教。

    季言庭同样靠坐在对面,与姜慕晚的挺拔不同,这人多了份闲散之气,双腿交叠在在一起,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落在桌面上。

    中华文化上下五千年,饭桌上有饭桌上的讲究,茶桌上有茶桌上的讲究,旁的不多,各种暗藏的隐形文化就能出个几本书了。

    这日,姜慕晚坐在主位,而季言庭坐在客位。

    自古有言,客随主便。

    这个“便”是如何便,还有待考究。

    茶桌上,陶壶里的水逐渐翻滚,呼啦啦的声响颇具有象征性。

    姜慕晚落在膝盖上的指尖随着水声缓缓的起起落落。

    古人有言,开水不响,响水不开。

    陶壶越是翻滚,这二人,越是淡定。

    一方茶室,暗自交锋。

    如此情况之下,谁先开口,谁先妥协。

    姜慕晚这人,与旁人不同,你若说她性子急躁,脾气不好,但更多时候,她是个及其在沉得住气的人。

    她的急躁与脾气不好,或许只是针对顾江年罢了。

    屋外,进来伊始,阳光本是落在姜慕晚身上。

    而后,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落到了季言庭身上。

    冬日的下午,天黑的及早。

    冬至之后,夜长昼短。

    下午时光,恍惚而过。

    片刻,水壶的喧嚣声缓缓停下,姜慕晚伸手,拿起一旁放着的湿毛巾落在壶把上,将烧开的陶壶提起来,另一只手掀开茶盏的盖子,随即,将开水注进去。

    茶叶在青花瓷的茶盏里翻滚开来。

    卷缩的茶叶遇到开水缓缓的舒展开。

    随即,她伸手,将陶壶又缓缓的放在炉子里。

    冬日的午后,在温暖的茶室里煮一壶茶,颇有一番风味。

    这二人,各有所求。

    是以这日,都丢弃了那身豪门世家惯有的虚假客套。

    姜慕晚的茶未能进季言庭的杯子,而季言庭的茶,也未能进姜慕晚的杯子。

    哗啦啦的水声在度响起。

    季言庭提着茶壶往杯子里倒水。

    这人随着水声缓缓开腔:“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与姜小姐不同之处是将酒换成茶。”

    姜慕晚伸手,低头拿着茶盖缓缓的拨着茶盏中的茶叶。

    司机季言庭的话,唇边笑意深了又深。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在这样一个暮色苍茫的空闲时刻,邀请好友来喝一杯。

    她与季言庭是好友吗?

    用白居易的这首诗来形容此刻的环境,倒也勉勉强强能对上。

    可若是要形容二人之间的关系,尚且还差许多。

    “我不是刘十九,季先生也不是白居易,你我二人,没有那种浓厚的可以煮酒论情的情谊。”

    也不是可以在暮色时分大雪纷飞的日子一起喝酒的人。

    酒色虽流香,但她们二人情谊未至。

    季言庭听闻姜慕晚这淡淡的点评话语,似也不恼火,笑了笑:“垓下之战,楚汉相争,众人都言汉高祖刘邦和西楚霸王项羽是敌人,可项羽乌江自刎之后,刘邦却对着他的尸体嚎啕大哭。”

    季言庭抬眸望向姜慕晚,望着她,在道:“我与姜小姐不是刘十九和白居易,但希望,也不要成了下一个刘邦和项羽。”

    敌人也许早已成了朋友。

    只是、不知晓罢了。

    免得往后,留下终身遗憾。

    姜慕晚望着季言庭,薄唇微微上扬,她知晓,季言庭是个有手段有智谋的人,是以今日对他的这番言语并不惊愕。

    但若论想与和刘邦,若一定要论相爱相杀,她宁愿去和顾江年那个狗男人凑一对,也不季言庭有半分纠缠。

    你若一定要问所由,肤浅些来说:顾江年有颜有钱。

    从深层次来说,这个男人不在乎脸面与仁义道德,她无须顾忌其他。

    而季言庭,能为了家族找她合作,就证明,这个男人,要背负的太多。

    如她这般人,找个背负太多的,实在是处处受限制。

    何苦为难自己?

    她伸手,端起茶盏,浅酌了口新茶。

    随即,不急不缓的将手中的茶盏搁在茶托上。

    “无论是彭城之战,还是雎水之战,断没有不下战书的道理,季先生私自拉开了帷幕,让一群局外人在台上又唱又跳,可曾问过我这个女主角的意见?”

    她冷冷淡淡开腔,嗓音硬邦邦的,带着几分寒凉之意。

    不大不小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嘲讽之意。

    “姜小姐也知晓,我只是拉开了帷幕而已,并未做出其他冒犯的举动,其身正;不令而行这样的事情,并不适合c市这个圈子。”

    季言庭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是:孔子有言,其身正,不令而行,我自身端正,也做出了表率,身而为人,我只能要求我自己的举止端正。不去做什么冒犯姜小姐的事,别人,我管不了。

    这番话,何其可笑,姜慕晚之间落在茶桌上缓缓往下按了按,本是挺直的背脊缓缓往后靠了靠,望着季言庭开口:“季先生的这番言论,跟强盗没什么区别,你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子,警察抓到你,你却说,你只是擦了根火柴,让火烧这么大的不是你。”

    姜慕晚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女强盗,能言善辩,歪门邪道的话儿一套又一套的,可见了季言庭,才知晓,这人比自己更甚一筹。

    “季先生大抵是没听过一句话。”

    “姜小姐指教。”

    “沉默既是帮凶,季先生的言行举止在我这里看来跟帮凶无何区别。”

    她们之间,早在昨夜之前。

    一个是正人君子,一个是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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