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一小兵_第四百七十四章 砲声震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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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四章 砲声震天 (第2/2页)

    还有,方才惊魂一瞥,那石块,似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还真是平地惊雷……

    豫军将校又惊又疑,急令亲信报予龙门镇守将。

    龙门镇守将距他就只有一里,信使须臾便至。

    常言耳听为虚,眼见才为实。

    虽是早有心理准备,如今一睹真容,龙门镇守将依旧被吓得心惊胆战。心中不由自主地就自主地就生出了一丝念头:此器堪比神罚,凭人力如何抵挡?

    但再是恐惧,仗依旧要往下打。身为主帅,不可能初一接战,便一逃了之。

    龙门镇守将咬牙定神,细细地琢磨起来。

    虽离得有些远,只看到大概,但足够他推断出很多东西。

    比如岸边的唐军并未点火,更未开炮,前阵中的那几道炸雷,似是平地炸起。

    又比如,前军虽惊却未乱,并未六神无主,四处奔逃,而是就地立阵。

    而诡异的是,前军驻足不前,唐军那雷就地一歇,竟再无动静?

    就好似唐军以三百步为限,划了一道雷池,但敢越雷池一步,必粉身碎骨……

    嗯,雷池?

    龙门镇守将双眼一亮,既是人为,必然有穷时。而如今日,唐军越过龙门山天险来此,距此时也不过两个时辰,又要卸船,又要立阵,所余还有几刻?

    便是真布了一座雷池,至多也就是置锥之地,用意无非便是阻我等一阻,故而破之并不难。了不得,绕远些就是了。

    可是该怎么绕?

    便是绕过了这雷池,那岸边的砲阵又该如何破?

    若晋嵩所言不虚,唐军投石车的射程最远在百步左右。不过木盾足厚两寸余,且蒙了牛皮,尚算无虞。

    但近至六十步以内,木盾就如摆设一般了。若再近至四十步,抛石车射出的石弹连札甲都能击穿。

    是以便是立阵,也只能立在六十步左右。

    以军中石炮的射程,倒是可以将石弹抛出六十步以上,但至多也就十数斤重。

    莫说砸沉那些怪船,就是连一寸厚的薄盾都砸不穿,徒惹人笑罢了。

    大型石炮倒是有两樽,也就是可将五十斤的石弹抛至百步开外的重型投石机。

    但石炮越大,所需臂、架、杆、车等就越是粗重,一根动辄便是二三百斤,组装极为费时。

    龙门镇守将估计,想立起炮架,最快也到天黑了。

    且此物cao作繁琐,最快一刻才能投一颗石弹。且准头奇差,差之毫厘,便谬之数丈十数丈那么远。便是岸边的叛军站着不动,一日下来怕是也砸不沉几艘敌舰。

    但仗还是得打,不然没法交代。

    龙门镇守将心一横,沉声喝道:

    豫军已然依令行事,腾出了十数匹战马。

    不多时,便听雷声如织,烟尘漫天。

    两百步外,袁添钢站在船顶,举着千里镜,看得啧啧有声。

    稍一沉吟,他又下令道:

    亲信打马而去,不多时,便听炮声如雨,连绵不绝。

    再举起镜筒往南看去,军兵的前阵已然乱作一团……

    王镡在军校说过,以火器对冷兵器,最有利的便是野战。

    袁添钢对此深以为然。

    连元钦都敢掘开河堤,达奚有什么不敢的?

    反倒提醒了他。

    他一声沉喝:

    亲信朗声应诺,自去传令。

    至多两刻,听到几声炸响,汧河上游的堤坝便破开口了数丈宽的好几截。

    因选的是河床高于平地之处,是以河水泄的极快。不多时,下游河段中的水流逐渐变小,被元钦掘开的几处已无水可流。

    看着东岸几近泽国,元钦欲哭无泪。

    本想将敌军行进的道路淹没,却不想敌帅技高一筹,直接将对岸上游的河堤炸开?

    汧河中的水再多,也经不住这般泄的。便是河中依旧有水,但也已漫不过西岸下游的豁口。

    而就泄出的这些水,至多将路面浸湿两三寸,至多晒上一两个时辰就能行车。

    《高天之上》

    至此,水阻敌军已成空想。

    不止如此。

    只要渭水不断流,汧水便能源源不断的泄至汧河东岸。如这般淹下去,只需数日,汧阳以东百里内尽成泽国。待那时,便是东扶风,乃至泾、豳、华三州的援军来救,又如何近至汧阳?

    真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元钦心一横:既然淹了,爷爷索性淹个够……

    而话音未落,又有军将来报:

    往东五十里,岂不是已到了陇山脚下?

    元钦骇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陇关破了?

    不对!

    崔延伯拥十万大军,便是兵败,也绝不会悄无声息,连封急令也传不过来?

    十有八九是从渭水而来,与不远处的那些是一伙的。

    完了……

    莫不是天要亡我元钦?

    今日初二,新月比女人的眼缝还细。天色将黑,便已落到了西山山顶,不多时就沉了下去。

    关下灯火点点,密如繁星。更可怖的是,已然入夜,西海的火炮竟都未停?

    且准头并未比白日里差上多少。若是实弹,十有五六会砸中城墙。若是开花弹与燃烧弹,准头更足。十弹中七八弹都会落入关中之中。

    难道就如那千里镜,李承志又造出了可予夜中视物之器?

    崔延伯直觉不可能,琢磨许久,才猝然惊觉:城下的叛军,十有八九是照着城上的灯笼和火把打的……

    他刚要下令,让守卒熄了灯光。但话到了嘴边,却迟迟吐不出去。

    白日里,城上守将一时不察,被逆贼摸到了城下。连番数次,已将南城近半的地基炸毁。如今城墙虽还在,但已岌岌可危。至多再炸上三五次,非塌不可。

    之后崔延伯不惜死伤,折损近四千步卒,才将炸墙的叛军赶下山去。这若将灯火一熄,敌军十有八九又会趁黑摸上山来。

    难不成还得拿人命硬填?

    一想到一波又一波的俱甲步卒,还不及敌军十丈内,便被铁钉碎石钉的如蜂窝一般,崔延伯的心就针扎一般。

    那可是朝廷中军,为了将千余叛贼赶下山,却足足折损了近四千。

    更有甚者:夜中视力锐减,中军的弓也罢,弩也罢,准头比白日里差了十倍都不止。而叛军的小炮却无此忧,只需照着有灯之处开炮就

    行。如此一来,伤亡怕是比白里更重。

    这种便是遇上火器也敢打敢战的悍卒,满打满算就只万余。难不成只一日一夜之间,就要尽皆葬送在关下?

    待天明之后,又该遣何人身先士卒,以振军心。若是李承志再遣死士炸城,又该如何抵挡?

    正当崔延伯踌躇不决,亲信突来秉报:

    崔延伯心中一跳,急声问道:

    陈仓、雍城、汧阳……

    从陈仓至此足两百六十余里,且要翻山越岭,能在四个时辰赶至,必然快马加鞭,不敢有丝毫松懈。

    汧阳稍近些,但也有近两百里,若一刻都不停歇,再壮的战马也会口吐白沫,力尽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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