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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替罪羊 (第1/1页)
‘仓啷~~’ 锋芒出鞘,冷光乍起。 阳启候起身,从家将腰间处拔出一柄长刀,开口道: “乖孙,剑没有,刀来一把噻?” 林皓:...... 他木然转身,抿嘴不语,对阳启候投以死亡凝视。 阳启候右手倒提刀柄,递在林皓面前,露出尴尬却不失风趣的无辜笑容。 二人的眼神碰撞,好似迸溅出跳动的浪花,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闷且焦灼。 ‘你认真的?’ ‘乖孙,体谅一下,咱这里真没剑,更何况用刀砍人多利落!’ ‘我不要面子的?’ ‘那要不用这把匕首?’ ‘......’ 二人用眼神急速交流完毕,林皓看着阳启候费力从小腿处拔出一把宝石镶嵌的匕首,他果断接过长刀。 出师不利。 一群队友不给力,这个牛皮,都快要装不下去了。 不过......都是为了杀人。 都一样! 在林皓的示意下,两名亲卫上前,反手抓着塔卓的手臂,死死的将他压在地上,不算干净的脖子,清晰可见。 塔卓知道这是动真格的,挣着脑袋连声疾呼道: “驸马,我有钱,我可以将我积攒多年的财物都交给你。 三十万......不.......五十万两! 只要你放过我,我绝对全都给你,而且以后每年所赚,我都上交!” 林皓寒着脸,拖刀靠近,居高临下道:“说完了?躺好,千万别乱动,我第一次用刀,这玩意儿有点沉。 我怕这一刀下去,砍不死你,你会更痛苦! 乖,配合一下!” 塔卓闻此言,惊慌的双眸,一下子变得惊恐起来。 他不想死,更不想痛苦的死。 试图最后挣扎一下,道:“我可以对驸马您马首是瞻,还可以出卖北羊同成为武朝的探子。 我是正使,更是北羊同的一个部落首领,我还有价值,你不能杀我!” “你不说马还好,不久前,你的人前去毒杀我那两只小马驹,所以......我更想杀你!” “不......我没有!” 噗~~ 林皓举起长刀,在阳光下化成闪亮的惊鸿,骤然下坠。 鲜血瞬时如墨染般,浸染地面。 这算是林皓第二次对人近距离下手,他压抑住那股直冲脑门儿的恶心感,强忍着自己看向地面上塔卓那死不瞑目的眼神。 狰狞。 不甘。 第一眼下去,他心里有些发慌,可随着继续看下去,他的心态渐渐变化。 如果.......地上躺着的是他呢? 死后会不会是这种丑陋的模样? 可惜,没有如果。 “乖孙,剩下的人,还有这张契书,你打算怎么办?” 阳启候来到身旁,轻声询问。 现在林皓手中也握着圣旨,看上面的意思,分量比自己还要重。 他不傻,稍微一想,就知道此事皇帝赵济想让林皓全权负责,都是自家人,没必要去争这点儿无用的小权利。 林皓没有注意到他的态度,先是转身看了看使团余下的人。 见他们一个个脸色剧变,有人惊惧,有人绝望,都仿佛知道接下来的悲惨命运。 看着这些人,他脑中思索一番,开口道:“阳启候,我回鸿胪寺之前,那个宣旨的吴公公,曾对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阳启候很配合的捧问道。 “他说,要我将事情干的漂亮些!还说皇室的威严不可犯” “嗯......精辟!本该如此!” “所以......契书拿来!” “???” 阳启候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将契书递过去。 林皓扫了眼上面的数字,心中再度一颤了,随即上下用力。 ‘嗤啦~~’一声,镇纸化为两半。 在阳启候难以置信的眼神下,契书化为两份、四份、八份......数十份,看的他心直滴血。 “住手!” “你也想撕?来,一起!” 说着,林皓分出一半儿丢到阳启候手里。 阳启候握着七十五万银子的契书,双手都在颤抖,就这么没了,让人心痛。 更重要的是,这里面还有一百万两是皇帝的,林皓好大的胆子,更何况,他就在一旁,还没来得及阻拦,事后追责,他也跑不了。 这么多银子。 他阳启候府就是全部卖了,顶多凑个零头儿。 林皓看他这副样子,自是能猜到几分,安慰道:“侯爷,莫慌” “本候怎么能慌?一百三十万两啊,就是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嗯?对啊,你怎么不担心?乖孙,说说,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坏水儿?” “......” 林皓瞪了他一眼,夸人有这么夸的吗? 但他懒得跟老家伙计较,手中撕纸的动作加快了几分,并且解释道: “北羊同暗杀武朝皇亲,其实这个罪名并不算太大,但他们勾结两淮朝臣,收买边军将帅,这个罪名就大上天了。 而且,因为我被刺杀一案,皇帝若不想和边军将领、朝中重臣撕破脸皮。 柳元这个替死鬼,可远远不够! 那你猜,谁会扛下这个罪名?” “藩国?” “没错!塔卓那一句话我认为很对,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当利益一致时,藩国就是最好的替罪羊” 林皓之前没想到这一点儿,但是通过这么一会儿的思索,他突然明白,为何幕后指使者派藩国使节的人来暗杀自己。 未言胜,先言败,动手之前,他们退路就已找好。 这一手算盘,打的叮当响,不让人佩服都不行。 阳启候略微一想,也明白这场事件的关键。 怪不得皇帝要让林皓处理此事,无论怎么闹,都不影响大局,反而还能试探试探他的心性和手段,简直是一举两得。 不过......这银子该怎么办? 总不能硬抢? 毕竟,正使都被林皓一刀给斩了。 “乖孙,话是那个话,那一百万两,你如何跟皇帝交待?” 阳启候还是忧心忡忡的问道。 林皓嘴角一勾,雪白的牙齿闪烁着森白的幽芒,道:“一百万两而已,北羊同会给的。 毕竟,他们本国与世仇南羊同国在边境对峙,再加上苏毗、吐蕃两个作壁上观坐收渔翁的藩国,他们不敢不给! 而且,这契书算什么? 我要是接受,岂不是再说,仅仅一百万两就能平息此事? 什么时候武朝皇室的人,可以用钱衡量?这让皇帝怎么看我?这让外面其他人怎么看我? 皇室的威严不可犯! 这不是一句空话,能做,不能说,就是如此。 所以这份契书看似没什么意义,但却能败坏我的名声,败坏皇帝的名声,不要也罢!” “既如此,还不去做!” “再等等,让那些使团之人在酝酿一下恐惧和绝望,还不到时候,来,陪我一起洒钱” “......” 林皓将手中撕成如同指甲盖大小的纸屑,猛地朝天一洒。 纯白的镇纸,在阳光下,泛出映白的光晕,如同一片片雪花四处飘荡。 在场所有人仰望这片‘雪’! 毕竟,这片‘雪’价值一百三十万两......不......价值七十五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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