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不识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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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2页)

多了!”

    “要不……给你吧。”李曦年小心翼翼递了过去,顺子狐疑着接过,还是进了嘴。

    “要我说,你就是胆小!也是,怎么说也是明府府里调教出来的,诶!你在府上待了几年了?”

    正说着,门外忽来了一名家仆,是方才引李曦年进来的。

    那人边往里走边来回张望,在看到李曦年后加快了脚步,却并不显得急躁。

    很快,他来到李曦年面前,顺子忙拉着李曦年站了起来。

    那人直接问道:“你是曹府的人?”

    “是。”李曦年低眉顺眼地应声。

    “曹郎君落了一样东西在车上,叫你取上送过去。跟我来。”

    那人说罢便往外走,回头看了一眼跟上的李曦年,便再也不开口了。

    又是好远的路,李曦年心里直呼遭罪,这时便想念起十五来。

    十五是李曦年的马儿,矮小瘦弱,跟着她也有五年多了。起十五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她遇到到它那日,正是三月十五。

    “到了,速速取了出来。”

    那家仆趾高气昂地站在马厩外等着李曦年,李曦年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不慌不忙地从车上取了东西出来,又跟车夫知会了一声。

    那家仆等得皱了眉,但却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往回走的时候脚步快了些,李曦年捧着东西,勉强跟得上。

    到了原先那院门前,那人转身伸手欲接过李曦年手中的盒子,李曦年忙收了回去,将盒子护在身前,笑道:“我们郎君说了,这是送给余小郎君的,金贵得很,绝对不能离身,就是丢了小的的小命,小的也绝不敢给您的。”

    “罢了。”门口那位家仆倒是通情达理,“曹郎君的原话便是叫他送进去,只片刻而已,不妨事。”

    转而朝李曦年交待道:“送了东西,还请劳烦速速出来,我们郎君不喜生人,况还有贵客,若是惹得谁人不快,我们也担待不起。”

    “这是当然!”

    “跟我来。”

    李曦年点头谢过,终于如愿以偿地进了这院门。

    院内紫竹林立,深悠致静,几条长廊相接,通至百米之外的拱桥,桥下清水汩汩,间有短廊相连,达一水榭。

    水榭之上立着几位男子,发冠高束,衣着华贵,皆围着当中那位凭栏而坐的男子娓娓而谈,那男子坐姿很是随意,一只胳膊伸出栏外,手时展时握,似乎是在给什么东西喂食。

    李曦年只瞟了一眼便赶紧低了头,许是离得较远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许是不敢看清。不过想来若不是余叡,便该是方才那家仆口中的贵客了。

    走上拱桥,那对话声便越发清晰,更是传来嘤嘤鸟鸣声,清脆动听。

    曹冀玉看见李曦年来了,便往水榭外走了两步,却听里面被围着的那男子道:“曹郎君去哪?莫不是被我这鹦哥儿吓着了?”

    曹冀玉转身答话:“哪的话!庆安伯的玄凤鸟活泼可爱,我巴不得多看两眼呢!”

    说着,扭头欲叫李曦年过来,却见李曦年竟呆愣在原地,站得笔直,眸中尽是惊讶之色,视线似长在庆安伯身上一般,他心中顿时有些惶恐,额上冷汗结出,生怕惹了余叡的这位贵客。

    那可是庆安伯!

    “享誉”上京!

    甚至这小小的晋川下县,也人人皆有耳闻……

    他只要想起坊间那些有关这位庆安伯的传闻,便发怵……

    领着李曦年的家仆发觉她没有跟着自己,立刻转身疾步走近,欲提醒她注意自己的举止,却闻得身后水榭中传来一句微微的试探之言。

    “阿曦?”

    那位庆安伯丢下手中的鸟笼,眯着双眼视线不移地盯着李曦年,他缓缓走出众人的包围,且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忽而双眼放光,似瞧见了什么人间罕物般地惊喜至极。他确定他口中之人确是正在自己视线之人后,猛地张开双臂大笑着跑了过去。

    “阿!曦!”

    许是他激动之下放下鸟笼的力道太大,那笼中的鹦哥儿忽展翅而出,受了惊吓般朝着主人跑的方向飞去。

    还在发愣的李曦年被即要飞至她眼前的鹦哥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右手边躲了几步,小腿却正撞在旁边矮矮的桥栏上,幸而她立时稳住了身子。

    可惜,那庆安伯跑得太快,来不及站稳脚步便似要扑在李曦年身上一般,使得方站稳的李曦年又失去了重心,她迅速丢了手中的盒子,打算拉着他自救。

    又可惜……桥上的家仆生怕这位庆安伯跌入池中,事后给自己主子找麻烦,立刻眼疾手快地将他拉了回来。自然,李曦年抓了个空,完全失去重心的她瞬时往后倒了过去。

    扑通一声,还是掉进了池水里。

    不过正值盛夏,这般许是还能去暑。

    “阿曦!快!快!快给我下去捞人!”

    李曦年听着这话哭笑不得,若不是他,自己怎会在这池中这般扑腾。

    她不会水,他也不会。但她知道自己活得成,虽说这池水颇深,但到底桥上的人定然有会水的。

    只是……

    两年了,她以为不知何时的再见,却在如此出人意料的情况下发生。

    还如此不堪……

    李曦年狗刨似得挣扎着,却不见桥上有人下来救她。似乎是小看了这清澈却不见底的池水,欲从旁划船过来搭救,或是觉得她看似颇有气力,能抓住那根竹竿自己爬上去?

    可方才来回走了太远的路,实在是求生无力,求死无心。她挣扎了片刻便没了力气,身子逐渐往下沉。

    “一群旱鸭子!都给小爷儿滚开,我自己下去!”

    旁边的人一拥而上,忙拉着那位庆安伯,阻止他越添越乱。

    沉入池中的李曦年张开双臂,仍在缓缓下沉,她屏着呼吸,睁大双眼,脑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终于,有人跳了下来。

    在她心中无比感激地想要看清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谁的时候,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冲入她的视线……

    不对,是另一张。

    这人身型修长,眉目清秀且眼光锐利,正快速向她游近。

    她忽然想起五年前,倒在深潭的卵石旁昏迷不醒的“自己”。

    若那日她没有醒来,又哪里来的如今这般可望而不可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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