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梦1:风起_第七章 灵魂深处(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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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灵魂深处(上) (第7/7页)

   “你知道的,这个梦境一共有三层,一旦超过这个极限,你就会在现实中脑死亡,只有自杀才能在梦中醒来,但这仅限于梦主,其余人只有在第三层的自杀才能醒过来,而在其它层造成自杀或他杀,都只会坠入到下一层。而一旦梦主死亡,梦境便会迅速分崩离析,如果其余人不能在梦境崩溃之前离开梦境,也会导致死亡。”

    潘渊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本来准备借机发一下起床气的,见到首领之后便彻底烟消云散了。

    “首领,一定要杀了那小子吗?或者说,您派他的目的是什么,明知道他会有私心。”潘渊眯着睡眼,连站着都有些摇摇晃晃。

    “试探他是否失去了初心。如果有,那我不愿留他;如果没有,那我也留不得他。”

    “也就是说,横竖都是死呗。”

    “可以这么说。”

    “可惜了,悉心培养这么多年的孩子,终究还是被自家人收了尸,好端端的亲密度就这么打了水漂。”

    纪颜手指微动,潘渊企图去取雪茄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如同一只被囚禁的乌鸦。“我不喜欢烟味,至少别在我面前抽。再有下次,就把你废了。”

    潘渊自是知道这话的分量,点头如捣蒜。纪颜这才把手松开。潘渊甩了甩麻木的手,扭头走出了大厅。

    ......

    “好久不见啊,白修崖,这么久没见面,难道不打算和我先叙叙旧吗?”潘渊背对着破门而入的白修崖,轻轻摇晃手中的红酒杯,静赏窗外雷电交加,狂风作响。

    白修崖站在门口,看着窗边五花大绑的苏亦冷,默不作声。

    “估计你已经猜到了结局。结局就是,我把她推下去,然后我再自杀,哪一边你都保不住。”潘渊喝下了最后一滴红酒,有些意犹未尽,“你如果再往前靠近一步,我就把她捅死。”

    他搬过一张椅子,满不在乎地坐上去。

    “现在,我们来好好谈谈这笔交易吧。”

    “什么交易?”

    “很简单,你把那东西交给我,我就放你们两个走。”

    “我没有找到它。”

    “那你还是去死吧。”潘渊随手一推,苏亦冷却见眼前一空,随之而来的是自由落体的失重感和大脑急剧充血造成的肿胀感。然而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太久,他被白修崖抱着放到了平地上,嘴上的毛巾也随之被一把扯掉,久违的空气进入胸腔,长时间的堵嘴让她莲花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你怎么......怎么会在我的梦里?!”

    白修崖正欲说些什么,却被窗户上一跃而下的潘渊抢先一步:“不错嘛,星绝和尘都学会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偷学了不少东西,让我看看你有没有熟练掌握五技。”

    白修崖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对方正端坐在一只足有两层高的绿色史莱姆上,悠哉地在史莱姆脑门上磕烟灰。只见他把雪茄朝天一指,那雷声仿佛在回应他,一道惊雷过后,天空竟下起了滂沱血雨。雨水所及之处,花草枯萎,房屋腐蚀,百里之内寸草不生,便是泥土也被烧得焦黑,散发出阵阵死尸般的恶臭。白修崖见势不妙,背部长出数厘米厚的甲胄,双手撑地,将苏亦冷压在身下。

    “别费劲啦,这血雨无所不侵,你撑不了多久。”潘渊仰着脸享受雨水的冲刷,任由胡须被冲的七零八落。白修崖知道这是真话,他俯下身,朝着身下耳根发烫的女孩低声耳语了几句。

    “现在,我可以放手一搏了。”

    身上的甲壳层层剥落,里面只剩下苏亦冷面带微笑的尸体。与此同时,先前的血雨也戛然而止。雨过天晴,久违的阳光照在这毁坏殆尽的岛上,显得很是和煦。

    潘渊正疑惑着,却见脚下一松,整个人从空中掉落下来,他稳了稳身形,轻轻站到地面上。四周摆满了果冻状的史莱姆碎块,如同一块刚出炉的蛋糕被熊孩子糟蹋得不可名状。

    潘渊摸了摸雪茄盒,里面空无一物。

    “你不是想看看我对五技的掌握程度,那便如你所愿。”话音未落,一只巨拳从潘渊面前呼啸而过,半条手臂在顷刻间变成了rou泥。

    “除了沐,其它四技你已经全部展示过了,看来你对息的运用已经达到了一个不低的水平,我有必要对你的战力测评等级重新预估一下了。”潘渊漫不经心的撕掉手臂上残余的碎rou,仿佛那并不是他的身体,他一边自顾自地一本正经,一边用仅存的一只手点燃了一根理论上本不该存在的雪茄。

    “好了,时间到了,玛丽那边应该已经死了,想必那小姑娘很快就会醒了,我也就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了,至于你——”潘渊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作为你的好基友,我发善心告诉你几件事:这个岛估计不到一分钟就会整个沉入海底,这个梦境中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即使自杀也无法回到现实,也就是说,此刻的你已经死了。最后一点我从来就不喜欢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在你身边只是为了观察你的一举一动,我也不明白首领的用意何在。在我看来。他杀你简直易如反掌。”

    潘渊把嘴里连一半都没有抽完的雪茄吐出来,碾碎在地上,轻轻皱了皱眉头:“这雪茄味道真差,下次换个牌子。”下一秒便倒在了地上,双目圆睁。

    “猝死了吗?”白修崖暗忖,突然感觉脚下的土地轰隆作响,一道数十米宽的裂缝从东西向裂开,将整座岛一分为二,滔天的巨浪拍打着脆弱的海岸,整个岛像是拼好的拼图被摔得粉碎。白修崖稳了稳重心,跳到了先前的天台上,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房间,直奔墙上的那幅画,脑海里还重复着苏亦冷先前说过的话:“你要的东西,在那幅画的背后。”

    白修崖盯着画中头戴黄金面具的将军,嘴角不经意间扬起弧度。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吗?

    白修崖小心翼翼的将画取了下来,后面俨然是一个卡在墙中的保险柜,左上角用漂亮的法文写了几个字:路易十六创。这个保险箱他设计的是四位数密码,也不知道她的密码是什么。“会不会,是那个呢?”白修崖想了想,犹豫着按下几个数字。

    保险柜应声而开。

    “真的是这个吗?”白修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顺手拉开了保险柜门。看到东西的那一霎,他的眼眶竟不自觉微微泛红。里面是一个白色的猫脸面具,就是在商店里那种一抓一大把的面具,上面用劣质水彩笔画了许多潦草的线条,随意得像一个小孩子的手法。他缓缓把面具戴上,那双淡的出奇的瞳孔难得有了些光芒。面具似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严丝合缝地贴合着每一寸皮肤。

    白修崖凝望着窗外的末日景象,目光里泛不出一丝涟漪。

    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过后,那张面具掉到了裂缝遍布的黑色瓷砖上,摔成了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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