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 (第5/6页)

察来了后也是头疼，既然是弃婴，亲生父母肯定是指望不上了，倒是有不少人表示想扶养这个孩子，可是孩子一直哭，众人已经用了许多办法了，却没有一个办法能稍微止哭。”

    林小婉听到这里，疑惑道：“那怎么又会和爸爸扯上关系的。”朱静回答道：“这就是最神奇的地方了，那时小恕买盐的路上也看到了这个婴儿，于是便走到摇篮面前，而摇篮里的小女婴一看到小恕，瞬间就不哭了。小恕鬼使神差地抱起了那个女婴，那个女婴不但不怕，还用她的小手抱住了小恕不肯松手。”

    林小婉心头一喜：原来第一眼看到爸爸，我就喜欢上爸爸啦。“本来周围的人都觉得是巧合，可是林嗔只要一放下那个小婴儿，小婴儿就哭闹不止，最后警察只能决定先让这个婴儿跟着林嗔，然后做一些相关的登记。”

    林小婉一直在凝神倾听，听到此处，问道：“那后来……”林母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等小恕爸爸回来后，我们开始商量这个问题。这个婴儿的确可爱，我们全家都很喜欢，我想着无非是再养一个女儿罢了，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但是，这件事却有一个难题。”

    林小婉诧异道：“什么难题”林母似乎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脸上充满笑意。“怎么了，是这个婴儿身上有什么问题吗？”朱静摇了摇头：“不要多想，只是这个女婴似乎和小恕有着天生的缘份，别人一碰她就哭，素素是我见过最有耐心最温柔的女孩子了，可是就连她抱着的时候，你都是大哭不止。”林小婉当然早就猜到这个女婴是自己了，不过听到这里，也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有这么粘爸爸啊？”林母脸上再也崩不住，大笑不止：“那岂止是粘，你基本上就是你爸爸身上的小挂件，这种情况一直过了两年后才好点。”

    林小婉的脸红彤彤地，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反正粘爸爸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本来这个问题也没什么，可是你也知道那个时候小恕已经不和我们住了吧？”林小婉点了点头。“我还记得那天小恕抱着你，喜欢的不得了，最后看了看我们，对素素说：‘素素姐，我要养。’素素当时只是很温柔地说道：‘都听你的。’

    这可把我们急坏了，我当时就骂了‘你们疯啦？你们才多大，而且还是学生，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你们，而且你们觉得养小孩很容易’素素见我着急了，劝道：‘阿姨，您别着急，我和小恕先试试，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再把孩子送到相关机构，找个好心人扶养。’我一听觉得也有道理，而且素素那时虽然只有12岁，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同时也能提前让小恕体验一下当父母的不易，所以我和小恕他爸最终同意让他们抚养了。”本来，我以为他们没过多久就会放弃了，毕竟他们这个年龄，能一边读书，一边赚钱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且亲人又不在身边，一切全靠他们自己。现在又多了一个女孩要养，我当时觉得就算是神，估计也够呛。只不过小恕似乎总有让人震惊的本事，他和素素竟然真的把你养大了，记得你8岁那年，他们带你回来玩。当你第一次喊出爷爷奶奶时，我和阿冬只觉得难以置信，但同时又高兴地不行。

    而且让我们更高兴的是那时他和素素互相间的称呼也变了。一个叫素素，一个叫夫君。要不是法定结婚年龄没到，他们已经是一对合法夫妻了。不过那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们对素素这个儿媳妇当然是满意得不得了。那个时候你们一家三口真的好幸福……”

    说到这里，朱静忽然沉默了，小婉也沉默了。两人的眼眶微微有些泛红。朱静强忍悲意，继续说道：“本来，所有人都以为你们可以永远一直幸福下去，可是，在小恕18岁那一年，发生了一件……”这件事已过去许久，但朱静似乎仍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林小婉更是早已忍耐不住，啜泣不止。朱静哽咽道：“那一天，我见到小恕时几乎认不出来，我从来没见过他那副样子，就像一个活死人，不言不语，好像活着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对，素素她，死了。”

    林小婉听到此处，更是泪流不已，口中念道：“mama……”“素素对小恕来说，不仅仅是爱人，也是亲人，家人，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一切，他们原来有多恩爱，那时他就有多痛苦。我和他爸爸想劝小恕，可是我们完全不知道该劝什么。那时我在想，是不是老天见他们实在太过幸福，所以才心生嫉妒，让他们阴阳两隔。”

    林小婉此时脑海中清晰地浮现着一个温柔的身影，似乎正在对自己说：“小婉，别哭。”“mama。”她又如何能忘的了那个总是一脸微笑帮自己整备好饭菜，夏天帮自己赶蚊子，冬天总是不厌其烦地强迫自己多穿衣服的人。在自己有心事的时候，总会默默地倾听，然后鼓励着自己，每次看到她亲切信任的目光，都会觉得一切充满了希望。

    朱静问道：“还要，听下去吗？”林小婉虽沉浸在悲伤中，此刻仍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那我接着说，以我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他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走出来，也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可是没过几天，他就振作起来了。”说着，朱静深深地看了林小婉一样：“因为当时还有年幼的你在。”林小婉浑身颤抖，本已渐渐止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那天，他紧紧地握着只有8岁的你的手，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和你住了下来。一定要陪着你慢慢长大，把你培养成才也许已经成了他人生中唯一的心愿。

    从那之后是他这一生中最努力的日子，他白天上课，下课后就拼命打工，接你放学给你做晚饭。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和精力，即使这样，也从未放开过你的手。只要你能成才，他可以牺牲一切。当然，你也很争气，而且异常懂事，学习更是好得离谱，小学，初中，高中都跳了一级，最后还考上了北大。一直到你可以自己决定人生的时候，他也完成了他的使命。你找到工作后，他把租的房子退了，然后又变回了死气沉沉的样子。随便找了一份推拿的工作，每天像机械一样重复着相同的事。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我记得，用仅有的钱给我买玩具，牵着我的手我散步，睡觉前给我讲故事，怕我被人欺负，天天教我练武。有段时间，我非常想念mama，就问爸爸mama去哪儿了。爸爸总是告诉我mama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现在想想，其实我每问一次，就相当于在爸爸心口插一把刀。”朱静道：“那孩子总是那么倔强，可是依然为自己的孩子倾尽了所有，尽管他身上有许多不足，但作为父亲，他非常了不起。”林小婉拼命点头：“爸爸，本就是这个世上最了不起的人。”

    林小婉和她奶奶那边在述说往事，林嗔则和他的父亲在象棋棋盘上杀得天昏地暗。“将军绝杀。”随着林嗔连败12局，两人结束了战斗。林嗔道：“爸爸就是厉害，从小到大，我就没赢过你。”林冬笑着说道：“可就算如此，当年你就是不服输，非要赢我不可。”林嗔想起往事，忽然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爸，这么多年，谢谢你。”林嗔突然转变的情绪让林冬愣了一下，随后林冬摇摇头，说道：“谢我什么，父母养育子女本就天经地义，更何况，你八岁之后，一切全靠自己，我也没帮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