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写一本,关于美好的书_一直很幸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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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很幸运 (第4/6页)

   我没说话,感受着锁骨积满死海的水。

    我们聊了好长的时间,我说,我差不多好了。

    她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说,在海南。

    然后我开始了我的长篇大论。

    她说,你看,你已经恢复了,你的逻辑就很清晰嘛。

    我说,我不清晰。

    她说,你很清晰了,特别是在讲你们的故事的时候,很清晰。

    她说,我其实只是想让你会想起你们的初次见面,我感觉你会舒服点。

    我没有说话。

    她说,你知道吗,遇见,比离别更幸运。

    我突然感觉到了从海南一路过来的风贯穿进了我的胸口,我的身体充实起来了。

    我说,这句话好棒啊,我完全好了。我不沮丧了,也不孤独了。

    她说,我说了什么了?

    我说,遇见,比离别更幸运。

    我说,电话别挂,我想写点东西。

    然后,我在电脑上打下了几个字:遇见,比离别更幸运。

    这是我这本书的名字。我,应该不会改啦。

    刚刚,那架飞机落地啦,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她说,你发迟了一步,我开飞行模式了。

    我说,你到啦?

    她说,到啦。还要去扛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吉他。

    我说,哈哈哈,你拆下来呗。

    我看向窗外,屋外仍然暗沉,充满孤寂。

    11

    2022.7.10。飞机,飞走了。

    -

    一架飞机轻闪过我阳台的窗外,在星星下方,同它一起眨眼。

    今晚不知为何,我总是莫名来到这里。

    我喜欢站在这里,眺望远方。

    我感觉,飞机这个物体,与我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因为它,我与她得以相见。

    四次的相遇与分离,都有飞机的影子。

    我实在想不明白了,在我小的时候,这家伙其实并没有这么调皮。

    我默默打开了手机。2:25的字样显得深夜更深沉。

    我的衣服被汗水浸透,湿湿的。毕竟,2公里的骑行冲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但——其实也没有啦。冲刺,没那么夸张。其实一路回来,我根本没有踩那个脚踏板,是一阵风推着我奔来家的方向。

    房间空荡荡的,淡淡的酸笋面的味道从我的衣服跃起,适应着这个新的地盘。

    楼层很高,楼外的风极有可能把它带走,所以它正努力游荡,靠近更隐蔽的角落。

    我朋友说,那是一家很棒的酸笋面。于是,我骑着车就去了。

    尽管看起来夜很深了。

    我其实很喜欢散步,特别是深夜的时候。

    我总能莫名其妙的倍感惆怅。以前不大明白自己是啥时候落下的病根,直到那天深夜我正在床头无所事事的时候,看到了老爹的深夜发圈,那一刻我才明白,这一切就是遗传。

    我爹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他儿子也是。

    此刻我呆立在阳台上,远处的高楼暗沉了许多。那灯也暗沉了,街道也暗沉了。我感觉到有一些东西与暗影如影随形,仍在深夜的暗处游荡。我能清晰的看见他们与偶然间遇到的行人打了个照面,又匆匆离去,极为潇洒,自然。

    我眼前的景象很深,很沉,也很远。几处闪烁的荧光躲藏在云朵周边。那架飞机不见了,闪烁着,飞走了,带走的某些不可思议的东西。

    我的胸口,再度融化了。

    这份感觉在今晚与我异常亲昵,像是许久未见的老友,像知己,又像即便相处多久都毫不腻歪的闺蜜,又像狗皮膏药,死缠着我不放。

    一阵风吹来,挖空了我的胸膛。我明白,那里再没有巧克力了,也没有一丝的甜甜的糖,不必融化,只是空空如也。

    我在原地呆立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我问自己究竟多长呢?

    我只记得头顶的那几颗星星一共眨了600多次的令人迷醉的眼。

    我的灵魂已经堕入那深沉的迷雾之中,像2020年的那次,我再度回首无望。我凝视着暗淡的深沉一片,同样,那深沉,也在凝视着我。

    眼前的镜子蓦然长出了无数只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在它们瞳孔之中散发着一股热息,打在我的脸上。暖暖的,黏黏的,稠稠的,令人无法自拔。

    我想起了好几次的鬼压床的经历,此刻萦绕心头的正是那种感觉。我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生命体征了。热息裹挟着我的全身。

    我无法喘息。上空的眼睛弯弯,在嬉笑。下方的眼睛弯弯,也在嬉笑。而此刻我却夜见了魑魅魍魉,它们的真实模样。

    我告诉自己,完了,我很难从幻境里抽离出来了。我不自觉的叹了口气。那份感觉,很熟悉,令人好奇,暖暖的,就是一股清水涌向喉咙。穿透水面,我看见了某个朋友在嬉笑的模样。

    还有一股声音,正坚定的流向我的全身。它把我从深沉之中拖拽出来了。所以我看见了立在屋外的耸立的楼。

    手机亮起,我看见了不久前我发给她的信息。我说,小破猪肯定忘记跟我说了。

    她瞬间回复,耶,我到家啦。

    她发道,哈哈,好巧。

    我发道,妈呀,错怪你了。

    我发道,辛苦啦,深夜还跑那么远,还回家。

    她回道,不辛苦不辛苦不辛苦。

    我回道,好的嘛,你整自己的事儿去吧。我睡不着,我去搬家了。

    她回道,好的嘛。

    她的一切,总能直接闯进我的世界,可是我竟然毫无办法,一种非常舒服的,毫无办法。

    我想起那晚在海边与她的谈话,我对她说,这个世界拿你没有办法。

    其实,真正的意思是,我拿你没有丝毫办法。

    真是美好,令人无法自拔,却又无力抵抗。

    深沉伴我同行,我努力搬完了家。

    我在收拾好房间后,极为自然的与之说了晚安。

    《如果有来生》陪着我一起失眠。我沉在床面,感受着窗外的深沉同我黯然神伤,对我微笑。

    我无法抽离出幻境而只身前往现实的世界,只是因为我无法独自神伤。我踩碎着枕边的旋律,架空自己的幻想,在屋外那暗沉的、深邃的眼神里,看见了她的模样。

    我胸口一紧,骤然起身,端坐在床上,买了7:46,回家的车票。

    12

    2022.7.11。不愿承认的事

    -

    《怪盗》是我非常喜欢的闹钟铃声。

    我某个朋友说,它叫人起床的时候,真的很给力。

    刚刚《怪盗》再度失眠,不过我却不大乐意了。我想到我才刚刚睡下,眼睛酸疼。但也只能应声而起。

    新的窗帘果然非常高级。阳光只能在门外偷窥,对于我的私密丝毫无所撼动。

    我抓紧起身。因为如果等到《怪盗》再次响起,那就是7:10了。而到了那个时候,我必然已经被动车组的程序员们抛弃了。

    我急忙洗漱。我很用力的清洗我的脸和微胀的眼睛。透过镜子,我看到血丝像虫子想要侵蚀我的瞳孔的样子,如今也快得逞了。

    我着急忙慌的带上玛格丽特,锁门。

    我来到了隔壁的房间,屋内空荡。这是我凌晨经过了1个半小时的努力的成果,屋内早已空无一物。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剩下的就是我暂且搁置在此的行李箱了。

    我没有多看,拽起这个方方正正的小破孩儿,开始了一路的狂奔。我需要更多的为自己争取点时间。因为,我那该死的身份证找不着了。忙碌和猎奇在我身体中碰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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