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印行者_第一章 旧日不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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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旧日不再 (第2/2页)

再来看世界,却发现原本属于自己的世界被人类划分了领地,衪们勃然大怒,降下数不胜数的神罚,在消气后,衪们又各种给领地里的生命降下诅咒,以限制他们逃去别的地界。

    衪们建起神国,开始在各自的神国内制造教派,在人类无止境的吹捧中得到满足感,如此周而复始,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众神的脾气喜怒无常,无缘无故降下神罚也是常有之事,但就在某一天,某个神国的教皇突然醒悟过来:为什么我们人类不能弑神呢?

    这个可怕的欲望只短暂停留了一瞬,但反叛的种子已经扎下牢固的根。

    人类没有神明的伟力,但人类却拥有神明不曾重视的东西,那就是智慧与团结。人类先是利用教皇的身份来哄骗神明赐予神力,再把有潜力的幼童聚拢起来单独训练,只为达到一个目的:弑神。

    往后的故事也就很简单了,在付出了几乎灭绝的代价后,人类最终取得了战争的胜利,而众神为了报复人类,也把原本只针对活物的诅咒根植到神国里,最终形成了近似领域的诅咒,经过漫长的时间消磨,诅咒也就不复存在,人类彻底掌握了世界。

    这是离和震在孩提时代就听老人讲过的故事,那时候的老人还不是老人,也没有那么多“孩子们”,老人和两兄弟四海为家,直到开智时代。

    记得刚进入这片荒漠时,老人曾郑重地向两兄弟说:“这片土地是活着的,五年前的探索队在经过这片土地时,全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rou体岩石化现象,他们管这种情况叫风岩病,而我认为,是荒漠之神的诅咒在这片土地活过来了!”起初两兄弟还担心受怕,每天检查身体,可时间一长,没有任何人出现所谓的风岩病,二人也就没再想这事,一直到今天。

    怎么会!离的心中除了悲痛,更多的是不解、震惊和恐惧。rou体和岩石的特性、结构完全不一样,怎么会在短短几个月人就完全变成石头,况且昨天老师还曾和大家一起围着篝火说话,老师上来前的手和脸都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似乎是为了回应离的思索,在荒漠的地平线处,滚滚尘烟再度卷袭而来。然而这次,沙暴却诡异地在难民队伍三公里外的区域停了下来,不进也不退,聚而不散。三公里外遮天蔽日的尘暴似乎正在向离啸叫。看吧,我弄死一个老头就是这么简单,来啊,来给他报仇吧,如果你不怕死的话。

    巨岩下方的“孩子们”见上方迟迟没有动静,渐渐有了些许sao乱,它们当中有的已经开始向与沙暴相反的方向离去。“孩子们”渴望生存,但它们只相信老人,也只愿意做老人的“孩子”,面对这样的沙暴,它们胆怯、畏惧,那种来自先天的恐惧深深地影响着它们的每一寸神经,只是看一眼就不禁浑身战栗。

    离替老人紧了紧衣服,随手抹去冲淡脸上尘土的泪痕,抬头看向震,不知什么时候,震早已站了起来,他的脖颈上,赫然带着老人的“智慧”。离淡然一笑,“震,”他迟缓着爬起来,“老师已经死了,但是路还是要往下走。”

    震不作声,只是摩挲着腰后的骨锤。

    “那些兽人,他们是老师的孩子,是开智时代的未来,他们也是人。”离一边说着一半看向四周,寻求一个可能的武器。

    “我知道你想接替老师的位置,我可以让给你,但是在走出荒漠之前,你先忍耐一下,好吗?”

    “所以你现在想怎么办,拿你那块可怜的石头和我的锤子对拼吗,还是说要坚持你的道义?”震抽出自己的武器,把它甩到一旁,“离,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弟弟,我也从来没有要抢夺父亲权位的意思,只是你太优柔寡断,让你来做引路人,只会让你和那些野兽都死在荒漠上。”他抬头看向天空,此刻那片辽阔的月面已经消失在深空中,但他仍然能够看到上面的每一块沙砾。

    “我不憎恨我的父亲,我知道,他是为了不想让我过多沉溺在亲情里,才故意疏远我,他的命里早就注定会有这样一劫。但是你,离,你被他养的太过于懦弱,你还不懂什么叫取舍。”震一边说着,一边大步向离走去。看着这个健壮的男人,离本能地想要后退,与他保持距离,但这短短不到十米的距离在此刻成了离的催命符。离举起手中的石块,试图抬手格挡住那奔袭而来的臂膀,下一刻,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这一刻,三千米外的沙暴终于开始慢慢推进,它像个有耐心的森林猎人,一寸一寸拉进与猎物的距离,好让手中的刀刃刺入这群难民的心脏。震最后看了眼倒在地上的离,俯下身去,将老人的土黄色兽皮大衣披在离的身上。“兽人们!我名震!是先驱的亲生儿子!先驱被离所骗,将权位传于离经叛道之人,如今,‘智慧’以为我所用,我将履行我父亲的承诺,把你们带出荒漠!”

    下方的sao乱此刻终于停下,它们仰头看着那个赤裸的精壮男人,再看看远方无尽的沙暴,似乎是在权衡利弊。然而那遮天蔽日的沙暴不会多给时间,它就在兽人思考的片刻,沙暴的分界线又向前推进了半公里。终于,一个长着蛇首的兽人拜服在地上,霎时间如麦浪倒伏,其余兽人齐齐趴在地上,向震屈服。

    待震返回地面时,一位长着狮首的兽人径直迎了上来,为震披上那灰黑色的斗篷,它不敢有过多的动作,只是系好绳结便又跪伏在震的脚前。“你很好,”震微微眯起眼睛,仔细看着狮人那茂密的毛发,“你的族群,以后食物供给排第一顺位,告诉我你的名字。”

    “回先驱,我是老先驱在草原上带来的,之前在草原称王,老先驱赐名风邬。”

    “风邬,没有威慑的名字,古有恶来勇冠三军,你今后便改名恶来吧。”扔下这短短几句,震便再没说一句话,他摆摆手,示意恶来跟上他的步伐。只听一声狮吼,四处长有犄角的兽人无不胆战心惊,于是乎,便有稀稀落落的兽人爬起,跟随着震的脚步向前走去。有些许胆小兽人在那一声狮吼过后吓破了胆,只是浑身打着哆嗦,丝毫不敢爬起,见震没有催促,恶来摘下兜帽,狞笑着走向最近的鹿人。

    漫漫黄沙之上,漫长的队伍越过巨岩,前方再无一物遮拦,面前就是遮天蔽日的沙暴,在分界线后,rou眼可见的龙卷风正摧毁这沙暴中的一切。恶来不禁有些许担忧,他走上前去,谄媚地向震问道:“先驱,前面看似危险重重,要不要先塞几个废物去探探路?”说话间,那张狰狞大口里,牙缝间残存的rou丝清晰可见。

    “父亲死前亲自教导我,不要为明显的危机浪费时间,真正能让人死亡的往往埋在地底,而‘智慧’的反馈也直直指向前方。难道你是想背叛先驱的意志!”震没有看恶来,只是脚步不停地向前走着,而被敲打过一番的恶来也收起短暂的恐惧,毕竟老人也曾带他走过看似没有活路的沼泽。

    沉默中,前进的队伍便站在了沙暴的边界线前,在这里,有关世界的认知会被诡异的沙暴完全摧毁,那沙暴像是拥有生命一般,感知到猎物的到来便不再前进,它张开血盆大口,准备迎接猎物上门。

    没有丝毫犹豫,震大步迈进沙暴,在他完全进入沙暴的一瞬间,他的身影诡异地完全消失,恶来把头探进沙暴,却只吃了一嘴的风沙,他一狠心,将一个羊人夹在腋下,冲入沙暴。

    森林猎人的身影依旧遮天蔽日,此刻它已将身形完全展开,不再隐匿活动的踪迹,长长的队伍鱼贯而入,又诡异地节节消失,终于,当最后一个狮人也冲进沙暴中后,猎人满意地舔了舔嘴唇。天空中的沙石开始缓缓下降,像是一场暴雨,与地面相互冲击着,消耗着,最终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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