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曙光降临 (第3/3页)

”

    华灿警长向空明生爬近一点，颤抖着握住空明生的手，嘱咐道：“拯救世界不重要，小子，你需要拯救的是你眼前的每一个人，你救下他们，你就拯救了属于你自己的世界，这不是自私，小子，空明生……去成为……别人最珍重的光，即便世界背叛你，他们也会坚信不疑地站在你的身边……”

    说完，华灿警长咽下最后一口气合上了眼睛。

    夏米尔无论怎么用灵力都无法治愈那伤口，含泪说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他。”

    亚当狂笑道：“啊哈哈哈哈哈！那是我们摩根集团的最新研发！摄魂琉璃弹，能够瞬间将生灵的灵魂撕碎，任何手段都无法救治，即使救活了也只剩下一副空壳！”

    空明生站起来拔出枪，阴沉着脸向亚当走去。

    伙伴们连忙上前拦住空明生。

    冥夜站在空明生身前用肩膀抵着他的胸脯不让他向前，她此刻脸上交杂着悲伤与愤怒，吼道：“你想干什么！空明生！”

    空明生回道：“我要杀了他！为华灿警长报仇。”

    亚当继续挑衅：“快杀了我吧！哈哈哈哈哈！”

    冥夜：“哈？你杀了他，染上他那人渣的血，又能怎样？你看着我！空明生！”

    空明生根本不敢看冥夜的眼睛，把头扭到一边继续说：“欠命还命，一命换一命。”

    冥夜用双手掰正空明生的脸，强行对视，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讲道：“那也不会让你来动手，不值得让你染上他的血，嘿看着我，空明生，嗯？你真的杀了他，就如了他的愿，他就算是死也要抱憾而死。而你，看着我，不要看向别的地方，我们需要你，不要变成别的样子好吗？不要让我、让我们为你担心。”

    空明生被说服了，全身都随着冥夜的话语变得瘫软，而伙伴们也趁机夺下了他的枪。

    因为绝望和悲伤而瘫软的身体依靠在冥夜笔直的身躯上，冥夜瞪了瞪周围的人让他们暂时离远点。于是他们都将双手举在胸前向后退。

    空明生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冥夜，你说得对，我差点就感情用事了，果然还是要你……”说着空明生强忍住了哭声。

    冥夜拍了拍空明生的后背，安慰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有时候，多多依靠朋友……咳你的宿敌，也是一件好事。”

    空明生已经安定了下来，语气冷静地说道：“啊，是啊，我还有好多心里话没跟你说，如果就这么被你讨厌了的话，那真是得不偿失。对不起把鼻涕擦在了你身上，现在，让我们带着警长去看日出吧。”说完走向警长的身边。

    冥夜看着衣服上混在一起的鼻涕和泪水一脸的嫌弃，但也只好无奈当做不存在了。

    约克为警长变出了一副担架，空明生与约克两人一前一后抬着警长，就好像他舒适地躺在上面仰头看着天空。他们抬着警长向外走去，迎面向着初升的朝阳走去。

    人们都纷纷跟上，组成了送行的队伍，几只光弧鸟飞来，也为华灿警长送行。

    “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被遗留在原地的亚当气急败坏地吼着。

    没一会，警察就包围了这里，几个人合力将机甲残骸从亚当的腿上撬开，并说道：

    “你已经被逮捕了。”

    “为什么！为什么！”即使被捕了，亚当依旧不甘。

    急救果然还是失败了，急救室外母女两人拥抱着彼此痛哭流涕，空明生站在一旁拧着自己的大腿，发誓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一周后，整个警局都参加了华灿警长的葬礼，葬礼上政府的乐队带着一群十一二岁的孩子们一同歌唱，华灿那只有六七岁的女儿也在其中，她的眼眶湿润发红，但她很坚强，没有哭。

    空明生保持着冷静，但还是挡不住眼泪的决堤而出，因为从暗夜摸索过来的人，格外珍惜黎明的曙光。

    冥夜站在他身旁，挺直身子，怀中抱着两束白菊花，将其中一束塞给空明生，说道：“走去献花。”

    空明生呆滞地点点头，向人群围起的中心走去，那是一个香楠木棺材，木色棕中发紫，上面雕刻着许多木槿花，那正是舜华国的国花。警长的胸前佩戴上了一等功的勋章，银色的勋章雕刻成了雏菊的形状刚好遮盖在伤口的上边。空明生看着警长胸前的勋章，露出微笑，将手中的白菊花放在警长的怀中，默念：“一路走好，华灿警长。”

    “一路走好。”冥夜在一旁说道。

    两人转身走出这个阴沉的空间，没走多远，空明生就被一只小手给拉住，一个稚嫩可爱的声音稍微带着哭腔说道：“你就是爸爸的同事吗？我今天在新闻上看见你了。”

    空明生内疚地转过身，蹲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坚强的小女孩，苦涩地微笑着回道：“不，我是一个学生，但是这次的案件多亏了你的父亲，嗯，我们应该算是战友。”

    “爸爸拯救了世界。”小女孩十分骄傲。

    “是的，你爸爸他拯救了世界。”空明生摸了摸她的头。

    “我以后可以叫你哥哥吗？”小女孩眨了眨眼睛。

    “好啊，让我做你的哥哥来保护你。”空明生说着把她举了起来，小女孩开心地笑着。

    不远处楼房上的大屏幕播报着每日新闻，空明生他们所做的引起了政府以及社会的重视，决定追根溯源，彻底调查任何关于审判之灵的人员。那些藏在警局中的内jianian也被抓了出来，与亚当他们一同接受法律审判。舜华国宣布清除所有摩根集团的资产，但摩根集团一直否认这里所发生的事情与集团有关，并且将所有责任都推给了亚当一人身上，亚当背负着罪名，理所应当地被判处了死刑。

    但这一切，都没有结束。倒不如说，一切都还刚刚开始。

    人类的灵魂先知与神灵的机械先知，各自摆好了棋盘，等待着对方入局，一方堵上未来、一方堵上命运，在大局面前一切都如同渺小的蚂蚁，只能随波逐流，掀不起什么波澜。

    但，真是如此吗？

    是否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并非走向这两个剧本的任意一个，而是一个还未被察觉到的，一个崭新的未来？

    “明生哥哥，再见。”小女孩喊道。

    “再见。”空明生挥挥手。

    小女孩坚信，空明生会像自己的爸爸一样，去拯救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进而拯救整个世界。

    看着空明生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小女孩十指相扣，吟唱道：

    “曙光点亮

    举目眺望远方

    海平面华灯初放

    带领朝霞映照波浪

    世界已经明朗

    天空不再灰暗

    大地绿意盎然

    牵手漫步，溪畔，林中，

    春光漫烂，清鲜荡漾

    每一寸光，开每一朵花

    心不在静蔽，在徜徉

    梦寐已久的幸福，绽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