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鏖战 (第2/2页)

是一爪子向方羽脸上呼去。

    方羽无奈之下只好抽身翻滚离去，暗影狼摆脱了方羽的掣肘，看都不看他一眼，扭头直奔耶律蝶袭击，方羽弹身一跃，从背后死死钳住暗影狼，这魔兽愤怒低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上下颌猛然一咬合，直接把方羽钳制它的手臂咬了个对穿！

    “啊！”方羽痛苦地大叫，全身肌rou紧缩，心脏如同发动机一般强而有力地泵动，这时候的脑袋反而空明了起来，他好像又看见了那扇在黑暗中永恒屹立的巨大光门。

    他右手抄起弯刀，平直地往暗影狼的腹部捅去。

    暗影狼或许是感受到痛苦，也或许因为愤怒这个弱小的人类竟然敢于反抗自己，它咬合得更紧，接着狼头向后一扯，硬生生把方羽半条手臂的rou给拽了下来！

    “啊！”如果之前的方羽的声音只有痛苦，那么此时只承载着满满的疯狂。

    方羽张开嘴，一下子咬在暗影狼的脖颈上，头疯狂地晃动，似乎也想要从暗影狼身上咬下一块rou来一般。

    他把弯刀从暗影狼体内抽出，然后狠狠地再捅进去！

    抽出。

    捅入。

    抽出。

    捅入。

    抽出。

    捅入。

    如此这般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他失去理智，直到他失去意识。

    ……

    温暖的篝火旁，年轻军官蓦然睁开双眼，冷汗直流，冥冥中他感受到一股心悸，不过随后又皱皱眉，向着四周来回看去，现在他能感受到的除了火光的温暖，也只有噪杂的冷风。

    “怎么了，做噩梦了？”伊尔伯特拍了拍他的肩，递给了他一壶酒，“喝着暖暖身子吧。”

    年轻军官道了声谢，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酒，才把自己的心悸压抑住。

    “白天的时候，真的多亏了你了。”伊尔伯特看着营地中熟睡的人们，笑道：“应该是说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们了，要不然我们这一行人怕是根本活不到今天。”

    “保护人民，责任所在。”年轻军官虽然说着这样大义凌然的话，但是语气里却藏不住冷漠与骄傲。

    “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个大人物吧。”伊尔伯特感叹，“‘保护人民，责任所在’很像当初我们领主大人在做演讲时用的语气——当时谁能想到会有现在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啊。城墙倒塌，防区沦陷，现在这个时候，谁的命都已经不值钱了。”

    伊尔伯特叹了口气，他看着年轻军官的侧脸，不禁想起了第一次与他见面的场景，如同苍松一般傲立挺拔，虽然落魄也藏不住那么一股骄狂。

    伊尔伯特强打精神，哈哈笑了两声说道：“你别放心上，我就那么随口一说。”

    “不，还是要谢谢你，”年轻军官看着手里的酒壶，“生死之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他想起了刚刚遇到伊尔伯特一行人的那一幕，数百难民在绝境中求生，他们衣衫褴褛，双眼空洞，对一切事物充满了恐惧，但只有伊尔伯特一个人是类外的。在那一瞬间，年轻军官真的觉得可能有一种命运降临在了这个叫伊尔伯特的人身上。

    他虽然恐惧，亦怀坚忍。

    “谢谢你的酒。”年轻军官把酒壶还给伊尔伯特，“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再走四五天就能到达我说的那个传送阵了，如果幸运的话，王都很快就能到了。”

    ……

    方羽感觉自己脸上冰凉凉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敷在上面一样，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众位侍卫或在祷告或在擦拭武器。

    “大家，这是都死了吗？”方羽心想着。他视线来回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方羽！你终于醒来！”耶律蝶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

    方羽闻言看去，无力地笑道：“你也死了啊，那我最终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什么死了啊！”耶律蝶娇嗔，“你还活着，我们大家都活着。”

    “活着？”方羽疑惑地抬了抬手臂，“我记得我的手臂应该……”

    耶律蝶笑着准备说话，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被医好了。”耶律云冷漠的声音传来，“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严重耽误了行军速度。”

    “哥哥！”耶律蝶不满地叫道。

    “没想到我还能有对听到你声音感到庆幸的一天。”方羽笑了笑。

    耶律云不理他。

    这时候侍卫长来到耶律云身边，神情困扰，欲言又止。

    “殿下，我想你应该亲自去看看。”侍卫长说道：“探路的侍卫说他遇到了一群。”

    “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