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战斗 (第2/2页)

失去自我意识。

    方羽看着雕像，看着耶律云，不带任何情绪。

    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在空阔的宫殿中回响，显得有那么一丝刺耳，密密麻麻细小的裂缝布满女神雕像，它仿佛失去了内在最重要的支撑，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轰然倒塌！

    “这……”耶律云满脸的不可置信，说不出话来。

    也许是神像的崩塌，也许是狂风带来的威压，宫殿在剧烈的晃动，高高在上的穹顶接连不断地落下细碎的沙砾。澎湃，无穷无尽的浓白光粒像风暴一样涌向方羽，浓稠的光雾萦绕在他的每一寸肌肤之上，每一个粒子似乎都拥有实际的力量，方羽在它们的撑托下逐渐脱离大地，神圣洁白的光芒照耀着他，像神降，像天启。

    光粒卷起的气流在上升的最高处，突然分裂出一小支脱离整体，向着耶律云奔袭而去，耶律云毫无防备地被分支细流撞个满怀，但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仿佛是溪流奔涌进大海，光粒融入他的身体，沉寂下来。

    耶律云心中一凛，从怀中取出卷轴，双手撕开拍向地面，淡蓝色的光芒从他身后高空中的某一个点开始，一点点勾勒出写满繁奥文字玄妙法阵的全貌，法阵似乎沟通着两个空间，强大的生物在另一侧不安、躁动，先是一声如洪钟般的龙鸣响彻，接连着一颗巨大的龙头从法阵中央钻出，浑身上下喷涌着火焰的巨龙缓慢地从法阵中一点点爬出！

    耶律云再次撕开一张卷轴，法阵在面前形成，两把古朴的刀柄平移而出，他双手握住，用力地向外拔抽，两把刀上下叠放交叉，一把刀萦绕着逼人的火焰，一把刀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气，耶律云双手持握，抬头逼视着虚空而立的方羽。

    红龙盘绕，周围的温度在急剧攀升，巨龙昂起龙头喷出粗壮的火柱，毁灭性地扫向方羽，耶律云高高跃起，携冰火之刀以万钧之势向着方羽劈去！

    方羽虚空一握，光雾聚集在他手臂前，形成一面巨大的盾牌，红龙喷射的火柱落到盾牌上，像是巨石坠入江河中溅起阵阵水花，氤氲的雾气将火柱的威能抹平的无影无踪。冰火之刀与盾牌相碰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仿佛碰到的不是虚幻的雾气，而是百炼精钢！

    咔嚓咔嚓声音在盾牌上此起彼伏，纵然是在如此魔幻的世界里，重力法则依旧顽强地发挥着作用，盾牌应声而碎，耶律云也在重力的吸扯下落地。

    方羽后撤一步，碎散的雾气重新在手中凝聚成散发圣洁光芒的长矛，他握紧长矛对着空中盘旋的巨龙用力一掷。

    它就像是审判命运的武器，在被抛出之前便已命中目标。长矛轻而易举地贯穿了红龙的躯体，其间像是隐藏着法则的力量，巨龙既没有办法挣脱，也无法反抗，就在空中扭曲挣扎着，发出阵阵哀鸣。

    耶律云趁其不备也将手中的冰火双刀向着方羽掷出。方羽一个不留神被双刀刺穿双肩，双刀似有封印之能，明明只是刺穿，却让他动弹不得。围绕着长刀的冰火开始显现威能，方羽半边身躯燃起熊熊火焰，半边身躯结出坚硬的冰晶！

    “啊！——”方羽尽力地嘶吼，想要将自己的痛苦都宣泄出来。

    光雾开始内卷回流，一点点治愈方羽的身躯，驱散寒气烈焰。可是耶律云哪能让方羽称心如意，他高高跃起按住双刀，同方羽一起坠向地面，就像是将高高在上的神拖入凡间！

    砰！

    坠落的势能激起阵阵沙砾，烟雾散去，耶律云压住方羽，挺直着身，右手举起，此时涌向方羽身体里的光粒开始摇摆不定，一阵剧烈的挣扎之后，一小部分开始向耶律云手中汇集，再次凝聚成一支缩小版的长矛。

    “沉沦吧！轮回者！”

    带着愤慨与悔恨，耶律云狠狠地将长矛插进方羽的心脏！

    宫殿轰隆隆的倒塌，一股异样的明悟在耶律云心间荡漾，他松开了长刀也松开了长矛。

    方羽的双眼痛苦且清明，他感觉像是从生命的枷锁中解放出来，世间的一切开始离自己越来越远，轻微的声响却相反地在耳中越来越清晰，甚至能够听到风吹过砖土缝隙产生的回响声。模模糊糊地他感觉到了，感觉到有一种密不可分的联系拴紧了他。

    忽有大风起，万事万物留下的痕迹像定格的沙画一样被吹散。

    无尽耀眼的光芒炸裂开来笼罩了一切。

    两人在风与光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