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138 序幕 (第2/2页)
后,又提出一国之王不能客死异乡,他的遗体理应回归卡赫美士,入王陵厚葬。以藩王遗孀之口,要求埃及驻军同意让路,由赫梯军马护送先王棺木回家。 这些要求,当然都是埃及一方不能接受的,海伦布第一否认行刺,绝不接受这份指责;第二,纳扎比回家入葬可以,但赫梯军马绝不准过境,更不可能容其进入卡赫美士! 于是,紧张局面即由此骤然升级,赫梯军团开始陆续向埃勃拉集结,战争的阴云,迅速笼罩叙利亚上空。当集结军马越来越多,总数直接盖过了拉美西斯的驻守军团,底比斯朝野上下才慌了神。海伦布连派使节,要求与赫梯一方接触商谈。放软态度,苦口婆心去解释,纳扎比之死确与埃及无关,要回家入葬也不是不行,只是实在用不着军马护送啊。难道还担心堂堂法老之军,会为难一群遗寡女人和孩子。为了缓和紧张局面,甚至一口承诺,若不放心,可以由埃及派兵护送她们再回来,绝对保证往来安全…… 对于使节所代表的这种畏战态度,拉美西斯只能抱一声极尽嘲讽的冷笑:“天真,连这都看不明白?战争总是需要理由的,这摆明了就是在为开战寻找借口。就是存心故意的滋事挑衅。你们以为,等到满足了赫梯人这些无理要求,凯瑟·穆尔西利就会满意作罢,打消开战的念头了?他准备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又岂会因你们一番口舌,就一笔勾销,从此化作云烟散?” 使节的焦急惶恐都挂在脸上:“但是,至少也能争取时间,能不战尽量不要战……” 拉美西斯更要嗤笑:“十几年了,早干什么去了?等事到临头了才想起来要争取时间?就算争取到时间,又准备拿来干什么呢?继续赏玩彩陶,沉浸在葡萄酒的醉生梦死?可笑,你说不战就不战?摆在眼前的事实,赫梯人已经准备好了,你能给他们一个理由么?为什么还要拖延?凭什么要配合你的心愿?” 拉美西斯收起嘲讽,随即换上异常锋利的眼神喝令使节:“回去告诉底比斯的所有人,不要再把心思花在这些没有意义的口舌争论上!这场战争已经是无可避免!囤集军需,增调人马,做好一切战争准备,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继续耽误时间,当心只会死得更惨!” ******** 骂走了使节,一心备战,然而每当遥望埃勃拉,拉美西斯一双琥珀色的狼眼中闪烁的却更多是困惑。虽然这一战早在预料中,但当真实来到眼前,他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赫梯各方军马陆续集结,可算毫不避讳、明目张胆,一点都没有担心被他们看清动向的意思。仿佛就是在明白的说:我来了,我要打了…… 拉美西斯的困惑,完全是源于对劲敌的了解。凯瑟·穆尔西利,这似乎并不像他的风格呀。按照以往经验,他是善于出奇制胜的人。当年突袭瓦休甘尼是这样,诛杀亚述王更是展现得淋漓尽致——善打冷袭,攻其不备,最致命的袭击往往都不是来自正面眼前。那么现在这种局面,又该怎样去解读呢?
“要当心背后……” 当拉美西斯低声念出这份顾虑,心中也有了忖度,大敌当前,反而是对东西侧翼与后防更加敏感,加大巡哨布岗的力度,一旦发现异动,立刻传报。同时,他也在极力打探与赫梯一方有关的所有消息。当听说现在埃勃拉集结各部各军,都是从各领地、行省抽调而来的领地军马,他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有从西里西亚来的队伍吗?” 努力再探,得回来的消息,隐约听闻好像是有的,但又不能确定,埃勃拉现在就是各种消息满天飞,很多难辨真假。 拉美西斯的眼神因之而变,断然下铁令:“务必查清楚,西里西亚的驻军有没有来,总督裘德有没有来!其它各路皆可放在其后,快去!” 手下将领都对他分外注意这一支倍感不解,塞提问:“西里西亚的军队有什么特别吗?” 拉美西斯冷眼反问:“你说呢?裘德当年出任总督,由他带过去的一支队伍,那可都是凯瑟·穆尔西利昔日的王子直属军团!实力非同小可,岂是其它领地军马可以相比?所以,这多年来我才始终不认同这是因芥蒂放逐的说法,若放逐他一人,会让他连精兵都带走吗?当此大战在即,各路集结,凭这支队伍的分量,他们怎会不来?若来了,又怎会探不到准确消息?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可是,任凭他派出多少探马,寻找各种渠道,就是无法确认西里西亚到底有没有派兵到此,而关于总督裘德,更是云里雾里说不清,有人说见过,却又抓不到究竟有谁真见过,种种迹象都在让拉美西斯心中的疑团与日俱增。不停追问却又想不通的问题:裘德在哪? ******** 赫梯一方,关于各领地抽调的作战梯队,同样都是凯瑟王多年经营的结果。自继位以来他向分封制开刀,借由战后清算,通过对军中武将的问责大洗牌,重新调整编制,逐渐将各领地的驻军都分化成两部分。一部分就是名副其实的驻守军,负责领地安全与日常治安的维护,另一部分则是专门编制出来的作战梯队,专为对外开战需调兵时,供出战使用。对于这部分作战梯队的经营,他更是将其与塔里亚斯大会的人才选拔紧紧绑在了一起,历年大会即便没能夺冠但也要算成绩不错的优秀者,很多再回家乡,就理所当然的进入作战梯队成军官。再换一种说法,各领地的作战梯队里的领兵首脑,越来越多就都是王的人了,对领主的效忠渐渐退居其次。同时,既然是为出战而准备,军饷供应自然要比不用出战的更丰厚。由慷慨的王一言成真,所有作战梯队里的将领军官,饷金皆与国王军等齐,并且这笔薪酬都是由王庭直接划拨供给。如此一来,不仅是将驻守军一下子打成‘二等公民’,面对种种厚饷优待,凡是有点本事的,莫不希望加入这一边的作战梯队中来。由此轻而易举分化优劣强弱。另一方面更重要的,当然是在加强这些将官对于王的忠心,而若各地领主看出此中不妥,有意从中作梗,甚至克扣,不让他们享用与国王军等齐的丰厚薪酬,那么,则只会带来这些人对于领主的不满怨怼!精明的王,借此举一则是把各个领地驻军中最优秀的力量,都渐渐收到自己手中来,二则,更是大把收归了人心!想当年他一手开启的不见刀兵的变革,削弱领主实力,加大王庭对各地的控制权,这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只要控制了军队,谁敢不听话?现在,一如曾经的米坦尼远征,各地领主分赴王城,大开战前国宴,堂而皇之的商讨你出力多少,他出力多少,以及由此而直接决定的战后利益的分配。一块最诱人的大蛋糕摆在眼前,各地领主莫不急于从中分享最大所得,因而出人出力出粮出物,自然都是积极响应,各地陆续集结到埃勃拉的人马,当然也就是越来越多。 没错,凯瑟王一点都不怕让埃及人看清动向,反而是满心希望他们看得越清楚越好。为此他甚至授意鲁纳斯,关于各路集结的总兵力之类的很多消息,非但不保密,反而要故意透散出去。来一万说三万,来两万说十万,越能吓人才越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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