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番外【终成】 (第2/2页)
片言。 轩辕晔哼了一声没有言语,下了城楼,秋夜的凉风袭来,带着与夏日迥然不同的冷意,轩辕晔在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玄色锦缎披风后,往养心殿走去。 翌日,有旨意传下:大公主重病,医治无效,骤逝于永寿宫,帝心甚痛,另为抚张家,帝择皇十七公主于明年代大公主下嫁张家。 一切,都在此画上了一个句号,世间再不会有大公主此人,有的只是一个名为靖雪的女子。 京城每年都需要用去大量的石料,而这些石料多数出自京北郊的采石场,这里的人除了夜间睡觉的三个时辰之外,其余的时辰都用来从事采石这项繁重的活计。在里面做事的人都是一些犯事被贬做徭役的罪人,烈日严寒狂风暴雨,日复一日,直至徭役满的那一天。 容远来这里已经有好些天了,他自小生于医药世家,虽说不上大富却也不小康,从不曾受过什么苦,所以初初开始从事这种粗重的活计时极是不习惯,但依然咬着牙坚持了下来,到如今已经有些麻木。 这日,他与往常一样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棚休息,刚坐下没多久,就有监工进来说有人寻他,让他出去一趟。 随监工来到外面,容远借着风灯的光芒看清了来人的模样,竟然是靖雪,当下惊诧万分,脱口道:“公主,您怎么会在这里?” 靖雪也看清了容远此时的模样,下巴冒着参差不齐的胡碴,整个人比之前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哪还像之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徐太医,而这才仅仅几天功夫。靖雪强忍着心的不舍道:“我来看你。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公主,因为大公主已经死了,世间再没有这个人。” 待知道事情缘由后,容远默然道:“公主这又是何必,始终皇上与敬妃才是你最亲的人。” “可是我想你。”靖雪微笑,长睫蕴泪,“我不愿嫁予旁人,只愿伴在你身边。若你采石,我便陪你采石;若你行医,我便陪你行医,做一个捣药女子。”见容远沉默她又道:“我知你心另有所爱,所以我不勉强你,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便于愿足矣。”
这样的情真意切,纵是铁石心肠亦要为之动容,何况靖雪还为他抛去了天下人羡慕的公主身份,世间虽有许多人说富贵荣华皆为浮云,可是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人? 靖雪紧张地注视着他,唯恐他依然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如今的她,除却眼前这个男人,已经一无所有了啊,甚至连家都没了! “是否我一辈子不爱你都无所谓?”容远突然这么问。 靖雪想一想道:“若我说无所谓,那必是骗你的。不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走下去或许会不好,但途回头我一定会后悔!” 许久,容远脸上出现无奈地笑容,目光明澈而温和,“你既然已经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不吗?” “这么说来你答应了?”靖雪惊喜地问。 容远颔首,第一次主动上前抚着靖雪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道:“我徐容远何德何能,可以得堂堂和硕公主这样垂爱,若再不知好歹,只怕上天都会看不过眼,降下雷来噼我。” 靖雪服雷公藤性命垂危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子并非完全没有感觉,只是尚言不到爱。 原以来自己被贬来采石场,今后两人再不会有交集,岂料好不容易活过来的靖雪为了他甘愿抛弃公主身份离开皇宫。感动之余,自不愿再伤害这个女子。 “靖雪,我不敢保证一定会爱你,但我保证会尽我所能对你好,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他郑重说着,对芮盈以外的女子许下一生的诺言。 远处,轩辕晔与芮盈默默注视着这一幕,其当以芮盈感触最深,尽管当经过许多波折起伏,但总算此刻容远哥哥接受靖雪,若他可以借此将自己彻底放下,那便再好不过。 “皇上,您能否让徐太医,呃,徐大夫免了这项徭役,总不成真要靖雪陪着徐大夫在这里采石吧。”这一时之间,芮盈还真有些不习惯新的称唿。 看到靖雪带着容远向自己走来,轩辕晔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早在咱们来之前,朕就已经下旨免了徐大夫的罪,还特意允他回太医院任职。” “当真吗?”惊讶的不止芮盈,还有容远与靖雪,他们也听到了轩辕晔的话。 轩辕晔低低叹息,抚过靖雪柔美无瑕的脸庞,温言道:“朕虽然将你赶出了宫,但其实心里最难过的人就是我。就在你离宫后,始终,你都是朕的jiejie。” “皇兄!”听到最后,靖雪再也忍不住,扑到轩辕晔怀低低啜泣了起来,直到此刻,她才深深感受到皇上对自己的疼爱。相比之下,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了皇上的心,实在罪无可恕。 在安抚过靖雪后,轩辕晔带着他们离开采石场,事先得到宫旨意的监工自不会有任何阻拦,任其离去。 如此,靖雪便在容远处住了下来,虽引来三姑六婆不少口舌,但连鬼门关都闯过了的靖雪又岂会将这世俗眼光放在心上,该怎么过依旧怎么过。 九月初,容远官复原职,继续入太医院任太医一职。 轩辕晔四十九年,原是三年一度选秀的日子了,但轩辕晔因为大公主的“死”心情抑郁,逐将选秀改在了轩辕晔五十年举行。 这一年,瑞奕十四岁。 芮盈一直将瑞奕的事放在心,只是之前因佟佳氏还有靖雪的事一直抽不出时间来。如今得空便写了封信给凌柱夫妇,在信提到瑞奕的将来,究竟是顺其自然,入宫或者落选;还是她趁早替瑞奕求一份恩典,让她摆脱秀女不可知的命运,踏踏实实的寻一户好人家嫁过去。 秀女命运的无常,芮盈的父母早已在芮盈身上看到,如今虽还算风光,但背后多少艰辛,他们一清二楚,尤其是别院那两年,几乎将性命都要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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