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第2/2页)
,她情绪又有些低落,嘴角一扯,竟有些自嘲:“说来,我到底是自作多情了,什么兄妹情谊,一母同胞的还各有心思呢,更何况还是隔着几层的呢!” 锦歌听出意思来,不免对戚合利用齐浣的行为有些不满,这会儿这位小姑奶奶倒是忘了她自己的那份心思了。 “他明明知道我最讨厌日本人的!最疼我的舅舅就是死在日本人手上!那个混蛋明明知道的!”齐浣愈说愈难过,说到最后竟然抽泣起来。 锦歌还真没见过这般模样的齐浣,她好像忏悔,早知道就不腹诽齐浣的诉苦了,这抽抽搭搭的模样可不比齐衍好看多少。 “你说戚合很有可能冲破看守,跑出来救人?”锦歌干脆用谈话转移齐浣的情绪,这招倒还挺管用,她一开口,齐浣就收泪了。 “嗯……我觉得祠堂管不住他。” 锦歌听了,默默点头,半晌叹道:“可惜了……” 齐浣虽然不知道她指的是何,心里却狠狠地一哆嗦,那种不好的感觉竟然愈发挥之不去。她很像拉着锦歌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问问她在可惜什么?难道是…… 只是每回想开口却都败在了锦歌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神儿上,张合了几次口,齐浣终于放弃。她想的特别开,这世人都道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儿,强求不得。有些事儿连老天都不能轻易办到,她又有何本事强拦着一个年轻力壮有知识有思想又行为能力的人不去作死? “罢啦罢啦,若是旁的事情他算计我,我也能想得开,可是偏偏他自己不开眼,碰触我最忿恨的事儿,俺就别怪我不讲情分了!想我齐浣素来拿得起放得下,我倒要看看你重色轻妹的混蛋,能落的什么好儿!”齐浣心里想清楚了,便也不再钻牛角尖了,反倒对对付齐衍的任务感起兴趣来。
锦歌倒是将她的思想变化看个透彻全面,这家伙情绪转换的比川剧变脸还要快,这拿起放下的干脆劲儿,她都感觉自愧不如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锦歌倒是不觉得齐浣的做法儿有问题,反倒起了真正交往的心思,像齐浣这种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爱恨分明、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很难成为猪队友,倒是一块儿良材呢! 锦歌也没有奢望将齐浣拉进娘子军,主要是这位的想法和行为比较随心所欲,还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远远处着吧,毕竟距离才产生美么! 她将齐衍过来之事和所求一一道来,齐浣听着听着,突然眉头一皱,待锦歌道完,她立时开口道:“得赶紧叫人将她看住,齐衍那女人是个疯子兼执拗狂,为了感情她可什么都做的出。都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有件事儿让家中长辈瞒得紧紧的,连小姑姑都不让告诉,就是关于齐衍的。” “什么?”锦歌心中一动,问道:“你说什么?” 齐浣看看周围,见无旁人偷听,这才低声道:“你可知三婶儿是何出身?” 锦歌道:“原说三舅母的娘家哥哥曾任大清的道台,父辈也有在清做到二品大员的,但说齐衍的外祖,还曾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大儒,家中产业良多,资产富足,族中子孙便是不出彩的,在人品上也很过关,真真是个很不错的人家呢。” 齐浣冷冷一笑:“你可还记得三舅母的模样?” 锦歌打了个哆嗦,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你这是何意?我听着怎么那么的瘆人啊!” 齐浣催道:“我问,你只管回答就是。” 锦歌想了想:“仿佛记得……只是三舅舅鲜少在家,这十几载,便是交谈也不过十指之数呢。” 齐浣道:“你可觉得三舅母样子有所变化?” 锦歌想到:“我印象里第一次见三舅母,还是四五岁的时候,那时的记忆模糊得很,只是影影绰绰有个影子,三舅舅一直道三舅母身子骨不爽利,基本不带回来,再见到时,我都十二岁啦,虽然时间跨度大,但是总觉得有些差别,好像……当初她抱我玩儿的时候,我看到,三舅母的耳朵似乎有些招风呢!当然,也可能是我记错了。” 对于不在乎的人,锦歌几乎不留什么印象,除非那个人会和她有关联,若真如此,她的记忆会自主多留神的。 齐浣呵呵一乐,道:“你还真没记错呢!” 这话说的,锦歌是真觉得有些冷啦,还是从体内往外面呼呼地往外面冒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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