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的末段人生_62中 因家事拒绝陈络 陪出差夫妻投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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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2中 因家事拒绝陈络 陪出差夫妻投合 (第3/3页)

候见老汉带着一群人在家里抽烟抽得云里雾里的,瞧着贼爽!心想将来有一我也抽一口尝尝滋味儿,可惜我的女的,马家屯没有女人抽烟这回事。我这个欲望一被压抑压了好多年。后来不是给女客户买烟嘛,她没抽,怕浪费,我自己连抽三四根试了试,还不错,确实贼爽贼爽的!”

    桂英完一笑,慎重地问致远:“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抽烟?我烟瘾不大,可以随时戒掉的。”

    “谁我不喜欢?你想抽烟,以后我给你买!专挑对你身体影响最的。你身体不好,吃喝上面要特别注意。”致远摸着桂英的刘海,倾尽温柔。

    桂英笑了,致远也笑了,旅馆的破床再一次被三百多斤的震颤引得晃动起来。

    自此夫妻无话,相拥而眠,桂英的枕头上却留下一块湿润。

    周五下午,老马接到老二的电话,二黄走了,兴盛一大早按照老马的吩咐将二黄有尊严、有宠爱、有考量地埋在了莺歌谷谷底。老马一时气不顺,接漾漾回来的时候专门去了附近最贵的陕西面馆,一老一点了一碗汤麻食、一份凉皮、一个rou夹馍、一老碗羊rou泡馍。

    “爷爷你看这个刮刮卡,是方启涛送我的呢!”漾漾得意地在饭桌上玩弄新玩意儿。

    “没出息!这么容易被人收买。”又见漾漾没有原则地提起那个畜生,老马故作生气。

    孩愣着没懂,老头补充明:“你想要啥玩具,爷给你买!别稀罕人家的东西!将来大了,人家给你个三瓜两枣把你拐跑了咋办?听爷的,扔了!”老马指着桌边的垃圾桶声吼。

    “嗯!”美人嗯了一声,那声儿拐了个弯,朝上飘。

    “扔!”

    “嗯!”漾漾将刮刮卡护在胸前,不给。

    “扔!”

    “嗯!”呆仙儿鼓足勇气又拒绝。

    彼此互相瞪着眼,僵持许久,漾漾判出爷爷变了脸色,怕了,将那不值钱的刮刮卡扔了,老马这才心满意足给了个笑脸。

    “宝儿是好孩子,爷爷吃完饭马上给你买刮刮卡——成不?先吃饭啊!”吼完又哄。

    饭上来后,漾漾芝麻绿豆大点儿的肚量几口便饱,心情不好的老马吃完了所有的饭菜,出了面店腹内踏实、胸中沉静。路上老头话算数,花了五块四当真给漾漾重买了两张更大的、更气派的刮刮卡。回家后察腹内抑郁之气还留三分,老头拿出他对付坏心情的绝美方案——西凤配秦腔,人间美事一桩。

    晚上仔仔一回来,先给奶奶打电话祝老人家生日快乐,还把刚睡着的漾漾强行唤醒,一齐祝福奶奶。老马想起自己过寿时桂英两口教漾漾背的祝寿辞,试探性地起了个头,漾漾闭着眼睛仰头晃脑脱口而出,好似念经的巫婆一般:“首先,祝爷爷福如东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春秋不老,古稀重新,欢乐远长!第二,祝在场的其他爷爷笑口常开、伦永享、幸福安康!最后,祝爸爸mama、叔叔阿姨、哥哥jiejie身体健康、工作好学业好,吃嘛嘛香,但是不胖!”

    “把爷爷改成奶奶!你傻子是不?”仔仔笑着戳了下漾漾的脑门。

    漾漾被哥哥一戳便倒,倒下去再也没起来,嘴微张睡得酣畅。那头的董惠芳透过视频电话瞧见孙女梦游似的背寿辞,乐不可支。亲亲的祖孙聊了好半晌,待过了十一点难分难舍地挂羚话。

    昏昏沉沉,刚入梦境,电话响了。包晓星打开手机一看,是孩子爷爷打来的。

    “咋了大?”晓星揉了揉眼睛,拨通电话问。

    “星儿啊,钟理醉了,又搁街上睡着了,老陶自己也醉了,给我打电话叫过来接人。我咋能扶得动他呀!要不……你动弹动弹,过来一块儿把他扶回去?”老人家低姿态哀求,毕竟在大深圳他无他人可求。

    “现在凌晨一点多!呵……”晓星打开台灯,摇了摇头,冷笑一声。

    两人在线顿一会儿,晓星打着哈欠:“大,我明个很早要上班,一工作十五六个时,实实没空子应付他。你明早还要上班,不要管了!让他在街上睡着吧,睡醒了自然回来了。要因为他你和我耽搁了工作,咱这日子真真过不下去了。我明早还要送娃上学呢,没法耽搁,我挂了哈大。”晓星完,狠心挂羚话。

    钟能听了不是滋味,怕他有闪失,于心不忍。拨通老陶的电话要来地址,凌晨两点找到儿子以后,让老陶先回去,自己守在儿子身边。大晚上,清凉地,老头胡乱翻手机,看到了孙女深夜发来的一段话,一半凄凉一般灼心,热泪长涌。

    “爷爷,离婚的事情我不想掺和。我尊重我妈的决定。你照看好学成,自己别太辛苦了,下班后不用太赶太忙,让我姨照看学成吧,你身体要紧,腰不舒服了贴些膏药,昨我在网上新买了一批膏药,后你会收到。左腿膝盖疼得厉害赶紧躺着休息,别硬撑,不行的话烧壶水用生姜在大桶里泡一泡。家务少干些,脏乱差没关系的。爱你爱你爱你,永远爱你。”

    老人家读了好几遍,哭着哭着又笑了,最后关了手机,默默地坐在儿子身边,一直守到凌晨四点。四点他要上班了,连喊带骂加上打,好歹将钟理叫醒了。醒来后父子两个摇摇摆摆地回去了。钟理到家后倒床大睡,老人挺着扛着,晕乎乎地扫大街去了。

    好觉被打断以后,很难再续。晓星嘴上明明白白地拒绝了,心里却担心他出事,既担心他出事,又不愿再起来。纠结中辗转反侧。做出离婚的决定是因为学成被打伤,伤口好了,好像离婚这件事似闹剧一般也过去了。

    重大的决定做得太快,像没做一样,或者如梦里决断一般。晓星只晓得她要拿证盖章,好像离婚成了一件待办事宜。也许真是麻木了吧。

    孩子是她的底线,目下一个孩子在外上学一个孩子在自己身边,几乎不再接触钟理,这个事实是否意味着离不离其实一样,反正离不离结果无非是现在的样子。她不想离吗?不是。她急着离吗?也不是。除非更重大的伤害出现,然后催生出更重大更坚决的行动。反正她已表态,离不离钟理自己拿捏吧。包晓星再次陷入优柔寡断,如同以前那样犹豫而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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