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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花开》下:花语外传(22) (第3/3页)
谢鲁阳哥哥”,就接过压岁钱。 刘桂花对郭鲁阳说:“你在日本待了时间不短了吧?说话带着那边的风格。”郭鲁阳说:“整整八年了,年前刚回来。”刘桂花说:“八年?整整一个抗战时间段呢;看你比以前更帅气更文雅了。”郭鲁阳微微一笑,说:“还是以前那个样,我觉得没变化。”刘桂花说:“听回来的人说,日本比咱这边好多了。”郭鲁阳说:“日本是发达国家,又是岛国,气候湿润,人的素质高,不佩服不行。刚回国走出机场,那差别就显现出来,回到家,就想回去。”刘桂花说:“你觉得他们比我们哪里好?”郭鲁阳说:“交通,服务,工业规模,我们没法比;都说我们是礼仪之邦,我们是在自己家讲礼仪,出了门相互提防,那文明礼貌差远了。”聊了一会日本生活,刘桂花问郭鲁阳:“你怎么打算的,还回去吗?”郭鲁阳说:“我爹我娘不拖我后腿的话,我想在那边落户,入日本籍。可他们死活不让我在那边。”刘桂花说:“再好也不比家乡好啊,你落户了,你家里有爹娘有孩子呢。”郭鲁阳说:“原先想的,我在那边落户了,把他们接过去,两边来回过;爹妈说那边他们没有熟人,又不会说外国话,活不下去。”刘桂花说:“没出过门的人都这样,就以为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鸡窝;这次回家有什么打算吗?”郭鲁阳说:“我在那边认识了几个华侨朋友,都是干劳务的,那边叫研修生,我们叫出国劳务。这次回来打算在国内办劳务公司。” 刘桂花说听到“办劳务公司”,立刻想起刚才与王向明说到的中介,就有了兴趣,问郭鲁阳:“这个好办吗?”郭鲁阳说:“向工商管理局申请吧,具体细节程序我正打听。”刘桂花说:“我是说国外那边好联系吗?”郭鲁阳说:“这是最重要的,一般的说,我们这边比较容易做,因为出国的人多,关键在那边,那边提供就业消息,两边做好了,就顺利了。”刘桂花说:“我看劳务很挣钱,出国的人,交四五万五六万中介费的都有,有的钱交了,好几年出不去,这是怎么回事?”郭鲁阳说:“有的公司故意压着不办,一方面显示出国不容易,让人慢慢等,一方面又显示他们能力高。主要是出国人多,办这种中介的少,这叫粥少僧多吧。另一个原因,国外没联系好,先收钱再说。”刘桂花说:“里边有风险吗?”郭鲁阳说:“只要你合法经营,就没风险。”刘桂花说:“这七八年,你回了几次国?”郭鲁阳说:“一次没回来,把工钱寄回家算给爹妈的一个交代。”刘桂花问:“曦曦妈走了十年了吧,你没在那边找一个?” 十年前,郭鲁阳妻子骑电动出在路上摔倒,拉到医院没抢救过来,他们有一个女儿,就是曦曦,当年五岁。郭鲁阳和妻子初中同学,没上高中就下学了,三年后,当别的同学走进高考考场时,他们走进了婚姻殿堂。两人经营一家电脑维修和安装店,日子能过的下去。随着电脑商店的增加,这买卖利润越来越少,郭鲁阳和妻子商量,他出国,电脑铺子由妻子一个人经营。中介费交上两年了,不见动静,郭鲁阳自然着急,正想着要回中介费,妻子突然离开了他和孩子,出殡那天,中介告诉他,护照下来了,出国的批文也办完了,三天后出发。郭鲁阳带着对妻子的愧疚毅然出国,因为妻子头七还没过,可机会难得,不去就失去了这个名额。 郭鲁阳说到这里,有些感伤地说:“实在对不起爱人,我们一起生活了七年,没红过一次脸,她人又好学,脾气又好,这也是我这几年不想找对象的原因。”刘桂花听到这里说:“怨不得你,谁让我们穷呢,人穷百事哀,你自己想开点。”郭鲁阳说:“出国后,起初满脑子都是我爱人的影子,只有干活时能忘记她,一闲下来,又懊恼又悲伤,有几次曾想自杀。后来,慢慢习惯了那边的生活,才渐渐忘记她。可是,举目无亲,一个人很孤独寂寞,每天盼加班,有活干才充实。”刘桂花说:“在哪里也不容易啊。”郭鲁阳说:“假如在国内,有亲人有朋友,一个人的那种孤独寂寞很少有人体会的到,尤其是在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有几年,几乎隔几天起来床去看窗外的夜空,数星星看月亮。” 刘桂花听到郭鲁阳夜里的那种孤独寂寞的话,心里不仅一丝痛,看郭鲁阳眼里有一层泪花,抽出几层湿巾递给他,郭鲁阳接过去擦过眼睛,抬头看着刘桂花笑笑,说:“让您见笑了。”刘桂花说:“这有什么关系,说出来才会好受些。”郭鲁阳说:“您也许不相信,我是第一次说这种话,给谁也没提过,就认为说了被人瞧不起,一个男人竟软弱到泪哗哗的。”刘桂花说:“这话看给谁说,好朋友熟悉的人才有可能说心里话。”郭鲁阳说:“我和您交往不多,但第一次看到您,就认为您是一个开朗通达的人。”刘桂花说:“你是瞧得起我,我哪有那这样好;以后常来。你二舅下半年也要回国,你先趟条路,让他跟你做帮手。”郭鲁阳说:“我二舅在新加坡吧?东南亚的劳务新加坡的最好做,您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跟他联系联系。”刘桂花说:“不是我说你二舅的坏话,他在那边才两年半,整天嚷嚷着回国,没一点出息;年前年后玩网上挂上一个女人,跟两口子似的。”郭鲁阳说:“在国外打工的哪有时间做这个,我二舅可能活不累,轻快。”刘桂花说:“他去了两年多,让人家换了三个工作,最后这次干清洁工,按时收费的。”郭鲁阳说:“二舅他身体棒着呢,我记得他武艺可高了,干清洁......是家政还是公共卫生那方面的,您知道吗?”刘桂花说:“不知道,他说不清,我也不愿问。” 刘桂花又说:“你回去后,多跟你二舅联系,把你的经验告诉他,省的他胡日子狗友不干正事。”郭鲁阳说:“我晚上给他联系,问问他的具体工作,看他有时间吗,各处走走,调查下当地的劳务市场。”刘桂花说:“你二舅愣头青一个,打打喊喊的会,动心眼的活从不想。”郭鲁阳说:“新加坡巴掌大的地方,抽休息日的时候,半天把整个国家转一圈,劳务市场中介好找。”刘桂花说:“看他听不听你的。” 送走郭鲁阳,刘桂花打开电脑给王向新留言,告诉他郭鲁阳回国了,正在办劳务输出,晚上郭鲁阳给他联系,好好听听人家的意见。正要关机,见陈方春在给她打招呼,打开一看,是前天晚上发过来的诗歌,拿过记录本抄下,就想,怎么完成陈教授的作业呢。把前天晚上的情形在脑海中滤过几遍,写了几行诗歌: 元宵夜吟 飞雪打灯锣鼓高,北方庄上闹元宵。 雪狮腾荡白龙舞,禁漏屏长连玉桥。 正要发过去,却忽然想,那晚上和他聊天时,一片春光融融,何不写几句温香的诗逗逗他,看他什么反应。他要是一本正经的长篇大论,不但迂腐,而且少趣味,要是跟着赞美,才显生气可爱。于是不分平仄合韵,胡乱写了四句发给陈方春;不多一会,陈方春发回四句诗,又评论刘桂花诗的意境诗意好,但不讲究格律,很遗憾。刘桂花再看陈方春的绝句,不像和韵,但诗情相似,心怦怦跳了一霎,又想,等他回来,问问他那诗句含意,看他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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